“你痛吗?”男人曼声细语地问,他的声音压得很低,而暗色眼瞳微微闪着光,一瞬间竟与他死去的弟弟过分相似。“焚?”
焚想要往后退,但斑的力道控制得异常好,没有弄痛他却也不能被轻易挣脱。青年微微皱了皱眉:“……我不怕痛,斑。”
“不,你明明很怕。”斑说,“我看到了,你一直、一直都在哭泣。”
“我没有——我早就不会哭了,斑。”焚烬说,他看着那个人,眼神空茫,“你又想说什么呢?”
“……你不知道。”斑说,他握紧了焚烬的手,“你从来都不知道……自己到底在做什么,到底在渴求什么——你习惯了给自己找一个借口欲盖弥彰,把所有伤口都变得冠冕堂皇。”
“——明明痛苦本身绝不因此改变……偏要自欺欺人,到最后居然真的忘记了如何流泪。”
“可你明明想哭、明明在哭,”男人带着困惑和悲伤,“……所以又为什么要拒绝?”
“斑、你不能……”熟悉的人一点点逼近,焚烬慢慢睁大了眼,他没能退后,向来平静温柔的声音此时仿佛压抑着什么。
是意外,慌张,恐惧,还是,连自己都看不懂的,痛苦?
“不。”斑一手控住焚烬伶仃的手腕,逼近在他颈侧落下一个清浅的吻,看他被自己的温度激得全身一颤,轻声道,“我能。”
注视着,忍耐着,克制着。
“明明很痛不是吗?我们都很痛啊。”
已经无法继续忍耐下去了。
“——只是这一次,哭出来吧,焚。”
·
从那一个对视、那一个吻开始,一切仿佛变成了迷乱的梦境。
是谁使用了幻术吗?又或者这只是最后的疯狂?
荒诞甜蜜,狂乱放纵。他们不约而同地深陷泥沼。
但无所谓,疯就疯了吧。人这一生也不见得有一次这样的放纵。
就当是幻梦一场,梦醒之后便回归原点。
·
为防止声音泄出而咬在齿间的指节被男人不容拒绝地夺下,齿痕上落下轻吻,青年淡金色的眼瞳茫然地大睁着,大滴大滴眼泪落下,同样被一点点吻去。
是咸的……是痛苦的、欢愉的泪水。
“斑……”
“别害怕,我在这里。”
斑看着青年眼尾一点点染上潮红,迷离欲色晕染。
就这一次。最后一次。
“……不……”
如野兽一般,每一个吻都像是要把自己吞噬殆尽——他或者的确是这么想的。
吃下去就好了,吃下去,就再也不会有意外、再也不会有离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