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与端王,实在很不一样。
她略作倾身,轻声笑道:“殿下这儿有我,你去忙别的吧。”
美人杏眸水润,缱绻不舍地望了一眼太子,但也着实没有别的法子,只好退下去。
等她走远了,南雪音微叹:“殿下原来是因为这样,才带上奴婢啊。”
她伸手去拿酒壶,学着刚才那美人的腔调,“奴婢来为您斟酒。”
萧攸澜:……
萧攸澜:“就用你自己的调子说话,学她做什么。”
南雪音顺从点头,“好吧。”
萧攸澜看看她,“孤在外时,不喜饮酒。”
“那吃点菜好了,”南雪音打量了桌上一圈,“这些殿下都不讨厌,看着滋味也不赖。”
萧攸澜似乎心情不错,“嗯”了一声。
“鸣玉,难不成是这些酒水菜色不合你的胃口?还是这女子服侍得不好?”
康王忽然有此一问。
南雪音抬眼,对面的奉酒美人忙不迭放下酒壶,惶恐伏倒在地。
萧鸣玉不知为何神色不快,勉强扯起笑脸,回道:“与酒水菜色、美人都无关。实在是母妃病卧床榻,我心中担忧。还望叔叔见谅。”
康王叹气,“你也实在是个孝顺的好孩子。”
南雪音不解。
贤妃肯定没病,他在担忧什么?
逐渐酒过三巡,满堂宾客大多有了醉意。
康王酩酊,瞅着萧攸澜,“咦,怎么你光吃菜吃果子,酒水都没喝一口?”
对面萧鸣玉掀起眼皮,慵懒开口:“听说太子殿下出门在外决不饮酒,如今看来,当真如此啊。”
他单手握着酒杯,似笑非笑,“只是今日毕竟是叔叔寿宴,咱们做侄儿的滴酒不沾……不太好。”
南雪音若有所思。
身为太子,因为旁人一两句话便破例喝酒,怎么说都有失威严。
可萧鸣玉话语之间偏偏提了叔侄,他若是拒绝,又是不肯给康王面子。
这是个两难局面。
但……对于南雪音来说,不失为一个良机。
康王好脾气地摆手,“不饮酒罢了,这有什么关系。心意到了便是!”
萧鸣玉笑而不语,示意美人倒酒。
南雪音忽然开口:“殿下不喜饮酒,不如,便由奴婢代饮?”
萧鸣玉脸上笑容陡然一僵。
康王愿意给太子颜面,笑着道:“如此也好!”
萧攸澜侧目,“你如何代饮?”
“奴婢是殿下的人,殿下有心,便是奴婢有心,奴婢饮酒,便是殿下饮酒。”
萧攸澜凝视她一会儿,眼底似乎有了几许笑意。
他说:“好。”
于是南雪音倒了小半杯酒,双手端起,面向康王,“奴婢豆蔻,斗胆代太子殿下,祝愿王爷松鹤长春,后福无疆。”
言罢,一袖遮面,一杯满饮,又将空了的酒杯亮给所有人瞧看。
康王赏太子颜面,自然大笑,“好啊!本王承你吉言!”
唯有萧鸣玉根本笑不出来,沉着俊脸,眸子阴骘得可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