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雨桐又把昨晚上同事给的礼拿了好几份,给三个姑姑一人一份:“这天都黑了,赶紧上路吧,再晚可就冷的走不了了。说了从今晚开始大风降温……”又热情的问金小姑,:“要不要给您找件大衣,您这么穿路上得冷吧。”
“不用不用!”
好声好气的把人给送走了。
等关了大门,四爷直接往上房去,说杨碗花,“您这一出接着一出的,想干什么呀?”
钱真的丢了!
“丢了就丢了!”四爷直接给拦了话头,“丢了能怎么滴?来客人的时候一院子的人,没人进过新房。我们去了林家,那家里剩下的就都是自己人,这进新房的必然就是自家人。不管是哪个姑姑或是姑父,您今儿挑在明面上,是想怎么着呀?咱搜回娘家的姑奶奶的身是不是?找到这个贼您能得到啥好了?找不到这个贼,您又能损失多大?”
得失怎么衡量?你思量过吗?
真相有时候真没那么重要!
但这道理跟杨碗花好似说不明白。她这一气,看这是把金二姑得罪了,但其实,这三个姑姑和姑父往后等闲都不会登门了。拉不下这个脸呀!
没了三个姑姑帮衬,光是伺候老太太,给老太太洗洗涮涮这就不是轻松的活计。你一年花一千来块钱能请的来人专门干这个不?
你请不来!
拿这钱的人要不是实在实在没法子了,都不会这么干。你假装没发现,回头她见了你心里是虚的。等周转开了,她心里过不去,难道不会再别的地方悄悄的补回来。她又不是惯偷!
这事悄悄的告诉金保国或是老太太,他们能不承情吗?
非得把事闹到明面上……现在好了!更热闹了。
杨碗花的眼泪比之前流的更凶了,自己做的不对,大家都说自己也就算了。可这次错的明明不是自己,为啥挨说的还是自己?她委实是觉得冤枉的狠,连大儿子都不肯向着她。
她吸了吸鼻子,“别的钱她拿了我都不说啥,那是给新媳妇压床的钱……”
“可你没摁住人家的手。”林雨桐就说,“你见她在新房里翻腾……那她是不是一直就有回娘家爱到处翻腾的习惯的?”
对!
杨碗花提起这个就一肚子火气,“二十多年了,一回来就翻腾一回来就翻腾,恨不能连家里添了几个裤头她都翻出来看看……”说着就看了一眼沉着脸一直不说话的老太太,“这毛病确实不是一天两天了。”
那这毛病是挺讨人厌的。
真诚的替杨碗花说了一句公道话,“那你是不容易。”这么多年了,忍受这个,真不容易。
说完就甩帘出去了,她得看看她的房间,还有什么东西被动过的没有。
结果还好,应该就是动床了,柜子里有四爷的东西和自己带过来的几件换洗的衣裳,其他的都没有,这是扫一眼就能看清楚的,对方没翻腾的必要。
床上不光是床垫被动过,就是枕头也被动过。
四爷紧跟着撩开帘子进来了,眉头皱的死紧:“把床单被罩都换了吧。”
不光桐桐膈应,他也膈应。
这种亲戚也不怪杨碗花要撕破脸,四爷压根没发现金二姑有这毛病。感情单身的侄儿屋子不用翻,就翻结了婚的……这是什么毛病。
林雨桐跟四爷大张旗鼓的换床上用品,换完后还不避讳,直接抱着去林家塞洗衣机里,“爸,你帮我转转,明儿再晾。”
闹的金家老太太就特别难堪,她指着金嗣明,“去叫你哥哥和嫂子来。”
于是,林雨桐这边刚拾掇好,又被叫了。
老太太叫林雨桐坐在边上,眼泪汪汪的,“你二姑这个……不是成心的。这个病根落下的早了。当年我一个寡妇人家,养四个孩子。整天的在地里干活,夜里但凡有点月光,我都在地里耗着呢。那时候你们大姑年纪大点了,跟我常不常的就下地。家里就只你们二姑看着你爸和你小姑……谁知道家里不知道什么时候就钻了人进去,你二姑差点叫糟践了不说,还差点叫人家把你爸和你小姑给带走卖了。打那以后,她只要在家,那就得翻腾,恨不能连老鼠洞都翻腾几遍才能安心。这个毛病你爸知道……她也改不了。说起来都是当年那日子给折磨出来的。但是你二姑绝不是个随便拿人家钱的。她那人别说拿人家的钱了,就是跟人家借钱,那都不是至亲不开口的,宁肯去卖血,也不跟人张口……你们两口子一个是警察,一个是当领导的,你们不能判了个糊涂案。当然了,嗣业的心到底是向着亲妈的……可我也是我闺女的亲妈,我拿我这条老命发誓,我闺女没拿那钱……那你们说,那钱去哪了?”
这是暗示床下压根就没钱吧!
是说杨碗花没给新媳妇的床下面压钱,把钱昧下了。
这会子倒成了老太太的理了,她刚才不言语,那是宁肯叫亲闺女丢面子,也没叫儿媳妇丢面子呀!
可谁也不能保证说杨碗花没这么干!毕竟找茬找了一天了,好像给新媳妇慢待一点也是正常的。
杨碗花气道:“妈,你这可是血口喷人!”
“我血口喷人,我老太太的眼睛亮着呢。”老太太回头就问了一句,“老杜之前来家里一回,你拦着人家在院子里嘀嘀咕咕的说了半天,还塞了个信封过去,你告诉我,你信封里放的是啥?”杨碗花慌了,见金保国已经掏手机要给老杜打电话了,才赶紧拦了,“我给床下压钱了,压了八百八十八,那一千块钱叫老杜给我存上了……”
其实可以放高利贷放给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