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嬷嬷心里极为认同靖安侯这话,但嘴上却安慰着:“侯爷何必挂心,大小姐亲事已定,翻过年去就要成婚了,即便与英国公家的三小姐交好,想来也影响不到什么。”
“哎,”靖安侯长叹一声,道:“这逆女的性子,半点亏也不肯吃,自家妹妹说她一句都要大打出手,怕是在夫家一言不合就要学那廉家小姐一般,打人和离啊。到时候,这京里又多了一个笑柄,这让我们靖安侯的脸面往哪搁!”
“或许,或许大小姐与霍家四公子会相处得很好,琴瑟和鸣也不一定。”
孙嬷嬷这话说的,自已都觉得虚,靖安侯又哪里听不出来。
又叹了口气,颓然的摆了摆手道:“下去吧。”
经过这一件事,左其星完全没有受到影响,整日里比从前忙碌了许多,除了巡视铺子,如今又多了两样,找霍景安提升异能,还有与廉染一起厮混。
靖安侯看着她被自已警告之后,还频繁同廉染来往,一怒之下,怒了一下,也拿她没有办法。
如今她翅膀已经硬了,虽是住在侯府之中,手里要人有人,要钱有钱,还有外祖家这个大靠山,并且十分豁得出去,就连亲事,也是被他换过一次,再无更改的可能。
靖安侯看着她便觉得堵心,若是想要惩治她,除非在家里与她开战,让两方人马大打出手,现在想想,她问自已要的那三十个府兵,还有那些林氏陪嫁的人家,说不定就是想好了训练出来,预备着与他对上。
腊月初十,便是与英国公府过礼的日子。
霍景安十分积极,半上午时便骑上高头大马,带着他那又压缩了一下的八抬聘礼,招摇过市的走了出来。
此时正是街上人最多的时候。
安国公府送聘礼,这样的大热闹,但凡有工夫的人都跑出来看,沿途便站满了看热闹的人群。
有许多人甚至跟着队伍一起前进,誓要把这热闹瞧到底。
但很快,围观人群便发现了不对劲。
这送聘礼的队伍,也过短了些。
从头到尾数下来,总共加起来才八抬。
这可是国公府!就算一般的商贾人家,聘礼也没有只八抬的!
前儿个鸿胪寺少卿家过礼,才一个从五品官,那聘礼也抬出来三十六抬呢。
怎的如今一个堂堂国公府,竟是只有八抬!
有好事的便开口询问抬聘礼的家丁。
“兄弟,这聘礼是分批送的?怎的才八抬,是不是大头还没有出府?”
那家丁早得了霍景安的嘱咐,当下也没有替国公府掩饰,大大方方的回道:“没有分批,咱们府里给出的就这些。”
说着还大大方方的掀开一抬聘礼上面的红布,露出里面上不得台面的几样东西。
路人大为惊讶,不敢相信国公府的聘礼只有这点破烂东西,这都没比街头陈屠户成婚时的聘礼多多少。
惊讶的民众一传十,十传百,不多时,街上便全是议论声。
【这霍四公子不是说是国公府嫡出的公子吗?据说亲娘是个县主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