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宴礼思索片刻:“所以单先生非想和我签订一份教学合同?”
单引笙:“我觉得这对我们两个都好。”但他又补充,“不过这只是一份教学合同,不是一份真正的包养合同,所以我们不会上床。”
他脑子没病,不会真把自己包养出去。
他只是对杜宴礼深感好奇,决定扒下杜宴礼的伪装而已,而现阶段看,要扒下杜宴礼的伪装,条件苛刻,只能做点牺牲。
杜宴礼:“好。”
单引笙:“说来说去,杜总还是不愿意答应,杜总就这么怕——”他话到一半,突然反应过来,惊奇道,“你同意了?”
杜宴礼:“是的。”
单引笙更惊奇了:“我哪一句话打动你了?”
杜宴礼又笑了一下,笑容昙花一现。
有人千方百计要把自己卖了,适逢刚需,他买下就是。
他从座位上站起来,他沉稳自律,像是有一种天然的将所有不正经变成正经的本事:“正如单先生所说,杜家家教很严,我也不好让长辈失望,所以我愿意和单先生签订一份合同。这段关系中的我的义务与权利,你的义务与权利,都将在关系开启之初落于白纸黑字,由你我共同签订。我们可以在任何时间任何地点叫停这段关系,如何?”
单引笙满意极了,他同样站起来,笑意痞气:“没有任何问题。”
杜宴礼:“明天下午五点,我在家等候单先生。”
这一次会面彻底结束,杜宴礼走出咖啡馆的时候没有看时间。
不用多看时间,他知道这一场对话的总时长超出了他的预留时间,正如这一场交谈的结果,也超出他最初的准备。
嗯,超出他准备的顺利。
是夜,微云遮了明月。
杜宴礼在晚上九点的时候结束工作,回到家中。
家里并没有人,这一点上,杜宴礼和爷爷稍有不同,他不是非常喜欢家里时时刻刻都有外人的感觉,他的厨师,家政,司机等工作人员,都是在固定时间上班下班,不会全天候呆在他的别墅里。
杜宴礼走进浴室洗了个澡。
热水将他冲刷,落在瓷砖地面,一阵淅沥。
沐浴之后,杜宴礼换掉了正式的西装,披上一身宽松的睡袍。
屋里只有他一个人,杜宴礼没有将睡袍的带子系紧,敞开的领口露出他小半片胸膛,这个细节让一直笼罩在他身周的严肃自律气息散去不少。
杜宴礼变得随性。
但一切随性也终止于杜宴礼在书房坐下的那一时刻。
哪怕这并非工作上的事情,杜宴礼依旧认真对待。他找出白纸,拿起钢笔,于标题处写下两行文字来:
“教学包养合约”
“第一点注意事项……”
一行规整的字体出现在白纸上边,它们方方正正,如同电脑字体中最规矩的宋体,几乎没有连笔存在。
书写过程中,杜宴礼始终在思考。
笔尖停停走走,白纸上渐渐写满了字。
没有彻底擦干的头发依旧滴着水,晕湿他睡袍的领口。
窗外星月的光又化作一层纱,穿过窗户,自那一圈湿润处,披散而下。
一天等待,恰到好处。
单引笙在第二天晚上五点钟的时候到达杜宴礼的别墅。
他进入别墅看见杜宴礼的时候,还调侃一声:“五点就到家,今天杜总是不是提早下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