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听在他耳里就跟听见什么冷笑话一样,特别还是顾小溪做出一副悲伤欲绝地样子时,陆中天只觉得恶心极了,他沉着脸冷冷一笑,如同此刻吹来地那一阵阴风,“你问问她,这么些年背着我做了多少小动作?!”
如果要说一个人没皮没脸的话顾小溪肯定会毫不犹豫的指出陆中天。
面对一个发妻,一个已故之人他竟能狠心说出这种话来!
“你混蛋,这种话都能说得出口!”
沈玉梅早就不顾什么形象了,一把扑过去照着陆中天的脸颊狠狠挠了一把,指甲都陷进肉里,融合了热腾腾的血,但她不在意,反正疼的不是她,“你知不知道陆氏危机的时候她为了凑钱已经是低三下四的问人,不管那些人怎么侮辱她她都不为所动,只因为一个爱字,但是陆中天,你根本不配拥有这个字!”
每每想起那一幕,沈玉梅的心就跟碎了一样疼!
她的亲姐姐,那个骄傲的犹如一直白天鹅的女人,最终会眼瞎到这种地步来。
还记得那天,她仰着年轻的脖子冲家里人说:“我就是想和他在一起,如果没了陆中天,我的人生就没有任何意义。”
墓地里很冷,不知道是人的心冷还是阴风冷,总之那种侵入骨子里的寒意怎么驱赶都不走,顾小溪不敢想象如果沈玉芬在他们看不见的地方都听到了陆中天刚刚所说的每一个字的话会怎么办?
无声哭泣吗?
统共也就四个人的地方,除了呼吸声之外便是风声了。
陆淮南舔了舔干涩的唇,许久后才说道:“你不爱她,可你却理所应当的享受了她的所有,包括青春。
你不爱她,所以你肆无忌惮的在外面养人,她就得有这个义务去替你掩住所有人的嘴,包括她的娘家人!”
这些话也是顾小溪最想问的。
陆中天的视线对上墓碑上那张照片的女人,他想不起来已经有多久没见过沈玉芬这么美的笑容,他忘了自己当初是否对她有说过什么甜言蜜语,也忘记新婚那天她是否高兴的像个小女生。
时间仿佛静止了,他脑子里一片混乱,想不通一切根源,看不清所有未来。
沈玉芬走了,陆家老宅一下子空旷起来了。
顾小溪问过陆淮南要不要去看看陆中天,他只是摇摇头,“我不知道怎么面对他。”
“那你要一辈子都不见他吗?”
男人沉吟片刻,双眼茫然地望着顾小溪,“我不知道。”
顾小溪心疼极了,这个男人打从她认识起的那一天都是骄傲不可一世的,脆弱这个东西从来不会在他身上表露过,在这之前她也曾试想过,如果是陆淮南至亲的人出了事他是不是才会有正常人的那一面呢?
事实证明亦是如此。
景湾重新被装修了一遍,按照顾小溪的风格设计了,二楼有一间很大很大的书房,采用玻璃式的形状来的。
闲暇时间顾小溪都喜欢待在那里看看书画画稿子,没人会在他们面前提及沈玉芬这三个字,而有关于沈玉芬的东西也都被她收起来了,她想等陆淮南情绪好点了再拿出来。
下午三点一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