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沐在我意料之内的回答道:“我们之间没什么可以谈的。”
我表现出遗憾的摊了摊手。
许久,她终于松口,依旧很平静的说道:“房子的确很干净,算是扯平了,以后我们互不相干!”
我看着安沐,双手重重抹了抹自己的脸,道:“可算摆平了!”
我如释重负的擦了擦汗,却招来安沐一阵无语的表情,正当我困惑时,猛地发现自己擦汗拿的是先前揣在口袋中的内裤……
……
天色渐渐暗下来,房间中很暗,苏茉却没有开灯,在昏暗中整理着东西。
慕青走后,这间房子便留下我一个人,苏茉填补了我空白的生活。在这两年中,我甚至颓废的败掉了自己一手创建的旅行社,现在沦落到公司做绘图员,与我不思进取相反的是,苏茉从一个销售经理,经营成了一家百货公司。
我消极的喜欢现在的生活,diao丝如我,因为我一手创造的物质在现实面前,仍然是不堪一击,分手的时候,慕青依旧绝决,甚至不给我一个理由……
我安静的帮着苏茉收拾着东西。
“放下,我自己来就好!”
“对不起!”
“我觉得你最对不起的应该是你自己,我打扰了你的沉沦,以后不会再来了!”
我终于停了下来,心仍被莫名的情绪绞的疼痛,给自己点上一根烟,平时反感我抽烟的她,这一次却没有制止我抽烟的行为。
苏茉收拾中不言不语,我实在受不了这种压抑的气氛,便又独自走到了门外。
……
安沐回到了17号住宅的门前,与先前的冷漠截然相反,此刻她表情平和而安静,坐在一棵树下,抱着吉他坐在门前,身旁放着我的小黄鸭,闭上眼睛,轻轻的拨动了吉他的弦,在这秋末的夜晚,醉了夕阳。
我静静的站立在风中,一首《那就这样吧》从安沐的嘴里唱了出来,她的嗓音很清亮、细腻,没有原唱迪克牛仔的那种沧桑和颗粒感,却很干净,我怔怔的听着她的歌声与吉他声组成的完美乐章,音乐缓慢如蜗牛的速度,旋律与节奏始终给人一种游离、徘徊、缓慢推进的感觉,不由得让人的思绪随着她的歌声游走着……
安沐也像是沉浸在了自己所营造的幻境当中,她的脸微微向上扬起着,尖尖的下颌透出了一种与她的年龄绝不相称的气质,似乎在这平和之中又带着些干净的冷漠,透着几分旁若无人的张扬。
……
苏茉提着手提袋,从我身边经过,并没有与我打招呼,而我却也不敢说些什么,此刻的我是个懦夫,更害怕开口更加的伤害她。
走了几步,沉默了一会儿,苏茉声音低沉的对我说道:“我希望你能重新找到自己,也别自责我们在一起耗过的青春,若是有一天遇到了,看到我老去的眼睛,请不要伤心,因为它很庆幸,曾见过你的年轻……”
苏茉说到此处有些哽咽,我心里却一“咯噔”,这个女人我占有了她的**,将她的心埋到了地下,却没给她施肥浇水,眼睁睁的看着她开出“希望的花”,却又慢慢枯萎……
片刻,苏茉迅速的平复了自己的情绪,终于笑了笑,随即又从包里拿出一张银行卡递给我说道:“你明天还要上班,我就不打扰你了,小笼包放在桌子上,记得吃了!”
我没有接,看着平静的看着她。
沉默了一会儿,苏茉将卡装进了包里,提着东西慢慢的向这条路的尽头走去……
安沐还在唱着歌,于是,在我眼里,整首歌又有了一种在沧桑里怀念的味道。
天色渐渐昏暗,终于,苏茉彻底消失在了路的尽头。
夜色彻底笼罩这座城市,我一个人在路上游走着,街灯迷离的闪烁着,我好似穿梭在一片一片人影模糊的虚幻之中,迷茫的走着、走着,我却听不到一点声音,我在这夜里迷失了……
……
次日早晨,在经历一个疲惫的周末之后,我依旧如往常一样,投入到自己不赞赏却又不得不从事的行业中。
刚到公司,隔壁办公桌的高培就对着我暗示道:“钱辰,你最近好像有点危险了!”
我尴尬的笑了笑,按照高培的话,也许我早就该下岗了。大学虽然读的室内设计,工作了却一直和慕青经营着旅行社,等她走了才重新将设计拿起来,并且我并没有什么突出的业绩。
说实话,我一点也不喜欢现在复制式的商业模式工作环境,因为毫无设计可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