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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恨不能食其肉,寝其皮!
“魏将军。”
他缓缓开口,打破满室沉寂,沙哑的嗓音中是抑制不住的寒意。
魏溱未发一言,闻祁对此也没有感到意外。
他有办法让他回应。
“听说将军年幼时落于梁军之手,身陷囹圄,受尽屈辱与折磨,四年光阴,足以让世间最坚韧的心志也为之动摇。”
“而今,将军再次踏入牢狱,成为阶下囚,此情此景,与当年何其相似,不知将军心中可有半分波澜?”
黑暗中,魏溱似乎微微抬起了下颌。
闻祁道:“将军不必这般看我,在下身为左相大人身边幕僚,自然掌握将军的所有信息。”
或者说,他知道公主和这个畜生之间所有的事。
面前男人终于有了反应,轻嗤了一声:“怎么,郑以丞自己躲在暗处不敢见光,派你这等走狗来落井下石?”
闻祁轻笑:“将军错了,在下并不是来落井下石,而是来帮将军的。”
对面人陷入沉默,未言。
闻祁晃了晃手里奏疏:“在下不才,会为将军向圣上求情,说将军利用朝珠公主招降,又让她与梁帝自相残杀,逼得公主跳下跳城楼,一举两得。”
“将军如此费心,是为了避免晋军背上屠杀梁夏皇室的罪名,为了让我晋军名正言顺,实在算的上是大功一件!”
魏溱乌沉的眸底渐起波澜,翻涌着深不见的恨意。
两人陷入死寂般的沉默,只有男子沉重的呼吸声在静谧中回响。
“你是为了周漪月来的。”
他几乎是肯定的语气。
闻祁正色道:“的确,若不是将军深谋远虑,让公主亲自招降,我们还真不知道拿这位梁夏公主怎么办。”
“这一切,都是将军的功劳。”
他加重了语气,每一个字都精准无误扎在他心上。
黑暗中的男人似乎与周围暗影融为了一体,他低笑了声,带着几分玩味与自嘲。
与锁链碰撞出的金石声交织在一起,听着甚是幽怖诡异。
闻祁说罢,冷哼一声,甩袖离去。
待人影走远,魏溱缓缓动了动身子。
手臂轻轻一扯,虚挂在身上的锁链应声而落,发出清脆的声响。
凌云从暗处悄然现身,低声汇报:“将军,副将们皆安然无恙,他们都向末将表示,誓死追随将军,只待将军一声令下。”
魏溱缓缓道:“好,本将料那郑以丞不敢杀我,他还要拿我向皇帝和右相邀功。”
如此,正好给了他安排一切的时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