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漪月沉吟片刻,“我当时在场,隐约记得纵火人的样子,不像是店小厮一类的人。熙春楼不同于一般的酒楼,只有手持玉牌的人才能进入,只要找到名单,查起来便可轻松一些。”
说罢又加了一句:“身为皇室中人,我自然希望京城安定太平,也好让父皇少些烦恼。”
“公主殿下放心,臣妇定会代为转告。”
周漪月起身,将人送出门外。
茶盏还冒着热气,周漪月往桌上看去,那里搁着一份名册,是王夫人前几日给她送来的。
墉都城内,近一个月内所有入城的晋国人名单都在这上面。
这几日靠着这本名册,她排除了几个可疑人选,可那名册上附符合条件的男子众多,如此排查下去无疑是大海捞针。
可是此人又出手了,给了周漪月机会。他有熙春楼的玉牌,加上晋国人的身份,只要对比这两份名单,不消几日她便能找到此人。
周漪月合上那本名册,去了闻祁的书房。
闻祁此时正在书案后批阅公文,见她走进,将文书归在一旁,牵起她的手:“怎么了?”
“刚把客人送走,今晚约了定远侯府的赵小姐一同看戏,一会就出门,想着看看你在做什么。”周漪月一边说着一边把一盏日铸雪芽茶递给他。
“公事,都是些烦心的,不提也罢。”
闻祁接过茶浅呷了一口,搁在桌上,“公主若是出门务必多带些人跟着,这段时间京城不太平,为夫不在你身边时记得让下人们多照看。我已经跟侯管事吩咐过了,若是银钱不够了只管从府里支取。”
周漪月点点头,她自然会多带点人,免得再遇到上次那种事。
闻祁盯着她的脸:“怎么瞧着还是有些疲累的样子,今日药可吃了?听侍女说你这几日胃口不好,想吃什么便跟厨房说,上次皇后娘娘为此事已经责怪过我了,万一公主再出什么差池,我这个驸马也不用当了。”
“说什么浑话,不过不小心落水而已,我人好好的,谁敢说我驸马不好,我定跟他拼了。”
闻祁笑道:“家有悍妻,夫复何求啊?”
周漪月眉眼上挑,显得有几分刁蛮可爱,“你还好意思说我呢,刚从火场死里逃生的,第三日就跟没事人似的上早朝了。”
她将他的手腕掰过来,上面还有烧伤的痕迹。
闻祁赧然一笑:“咱们夫妇也不知惹了哪路神仙,三番两次遇上这种事。过几日我去宝华寺给公主祈几道平安符来,公主只管养好身子,这才是正事。”
他覆上周漪月的小腹:“我还巴巴盼着公主给我生个麟儿呢。”
“只要儿子,若是女儿便不盼了?”
“都好都好,是儿是女我都欢喜。”
周漪月见他慌了神,掩帕一笑。
其实,她心里也无数次掠过这样的想法,只是她不知自己能否做好一个母亲的角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