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境接连立功,震慑得外邦小族歇了作乱之心,主动派人入境献恭以求和。
主帅安远将军洋洋洒洒写了几封家书让人跟着捎回去,手下人捧着那几封厚厚的信,不知是该快马加鞭送回去,还是顺着那外邦队伍一块。
毕竟那是安远将军的家书,营里都很看重。问了嘴周副统领,得令后就下去了。
“李建安!”周副统领左右找着他人,这家伙昨日收到京中来信之后就一声不吭也看不见人了。
他们领命奔赴北境就是为了出人头地,为了靠自已挣出一份功绩让上京那些人都看看,好好扬眉吐气一把。
如今打了胜仗有了功绩,家书都是欣慰之言。当今摄政王更有嘉奖之命,应当好好喝酒欢庆一番。
李建安那家伙反而眉头一皱气势就压下来,不知道他在不高兴什么。
“李建安!”
月悬在上,屋顶传来一两片瓦掉落的声音。
周副统领抬头啧了声,下一秒一个翻身直上房顶,看也没看躺在那儿的人,只问:“你一个人躲在这里做什么?不下去跟兄弟们喝酒?”
李建安没睡醒似的低低嗯了声。
“你手底下人怕你捎回信的家书紧急,还想着要不要做标记先一步送去驿站。”
那倒不用。他人虽在边境,同家中的书信却没断过,只不过是来往慢些。
这不才打完几把胜仗,他们才得知上京的大消息。
李建安摸了把脸,还是想不通。那倒台的宣王世子,怎么突然变成摄政王的?
怎么变的?
他坐起来,一张晒得比公子哥稍显成熟些的脸在月下咬牙切齿,也不似从前那般莽撞毛糙,好歹记着小声嘀咕:“那摄政王什么时候倒台?”
“这话可说不得。”周副统领踹他一脚,“你是手上有兵权的人了,你说这种话小心一点。”
“哪个有心人把这句话带回去,你我都算要完了。”
李建安郁闷蹲下来,长高了些的个子一蹲,愈发显得大只。小臂肌肉微微膨胀些,撑得上头几道刀疤更加狰狞。
周副统领拿碗爽快喝酒,几口下肚才吐出口气:“你跟那位有过节?那位一不弑君二不敷衍百姓,坐得稳得狠。”
李建安嘴里叼着草,不说话。
他当然知道那人坐得稳,他父亲都站在那人后头了怎么可能坐得不稳。
于理他应该知道,镇北将军府和摄政王的合作起码能踏实护住府上人的安危,不必像从前一般提防着宫中人,扮除刻意将他养得纨绔,他如今想抽身回京也完全可以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