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让她出去,楚昭昭就把屋里拆得乱七八糟,把柜子里晏乌的衣服拿出来丢到地上踩踩。
她还想绝食表达抗议,但晏乌像是知道她会有什么想法,小厨房端上来的热乎乎牛乳软糕蓬松的恰到好处,楚昭昭根本忍不了几秒。
她咬牙切齿的吃光,书匣子里的话本子又刚好够她看很久,里头还有这些日子王姐姐和李小姐的书信。
似乎是知晓晏乌被革了职,她又病了,所以都写信关切她,让她冬日暂不要出门,等春日宴了再相见。
晏乌要悄无声息藏住一个人实在太过简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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荣国公府里一片寂静。
老太太拄着拐坐于高位,沉沉发话:“如今安阳候府错了事被陛下责罚,正是我荣国公府重铸荣光的时候。”
“长公子呢?还在刑部办公未回?”
陆永言今日休沐,却不见人影。陆母勉强笑了笑:“永言那孩子一直勤勉刻苦,就未曾松懈过。”
老太太很是满意,这几个儿子都只能算得上是资质平庸,唯有长孙算得上能承他祖父的衣钵,能担得起荣国公府的重任。
“我观林尚书之女温婉大气,贤良淑德,林尚书又正是陛下眼中重臣。他也该到时候成家立业了,早些把这件事办下来,也早些了却我这老骨头的心事。”
林家也算是门当户对的人家,林氏女更是京中大家闺秀的典范,这不比那先前缠着永言的长乐公主要好上千百倍?
况且我有了林家助力,他们这一房成为陆氏主心骨更是板上钉钉的事。
“你家那个远房表妹在上京也待了这么些时日了…”
陆母听得懂老太太的意思,忙不迭到:“表小姐是个懂事的孩子,自然不会违背老太太的意思。我瞧着她年纪也到了,京中好郎君那么多,我想开春了便总有合眼缘的如意郎君。”
老太太阖着眼嗯了声。这话放在这,就算林家介意府中待嫁的表小姐,陆母也不会让她阻碍了两家婚事,只怕要将她嫁出去了。
本就是个家无倚仗的旁亲,背靠着荣国公府这大树寻个好人家也就罢了。把主意打在府中嫡亲的长公子身上,也是这丫头不知趣。
陆母告别老太太后快步走出院子,问陆清蘅:“你兄长呢?”
陆清蘅怯怯摇头。
兄长忙碌,她平日能同兄长说得话更是少之又少,也只有前些日子兄长问她近日可见过长乐公主没有。
长乐公主已成婚一年有余,就算那位殿下说女子可以多喜欢几个人,兄长问这话也总是有点不妥的。
陆清蘅不敢多说,只能说路过王府曾听王家小姐说过,长乐公主体弱在家中养病。
她心知若这话被母亲知晓定不高兴,所以什么都没说,只说没看见兄长的人。
陆母脸色不大好看,她猜想陆永言又去城外庄子上了。
若不是她着人查过,那院子里什么都没有,她几乎要以为大儿子藏了个什么女人在那院子里。
陆母沉着脸色要走,叮嘱小女儿:“你这些日子多去同林家小姐相处一二,探探那位姑娘的口风。”
“你也这般年纪了,”陆母瞥她一眼,要操心她的婚事怪她太呐呐无言,转念想起长子尚未成婚,暂且先按下不表,又叮嘱了她要好好同林姑娘接触。
陆清蘅呐呐嗯了声。她不善交际,不是很会同那些小姐们打交道。
要她去同林小姐搭话,实在是太难了些。
她叹口气,自言自语说还不如让她再去问问那位长乐公主。
一转头,看见了转角处淡漠走出的兄长陆永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