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说出口。
其实,陈永龙不说。
他也知道,往年厂分福利,不好的谁都不要。
最后剩下的福利就被几名霸道的职工,有点小权利的职工,或者在特殊岗位上有些小权利的职工,被极少数人瓜分了,这是厂分福利的潜规则。
这是我们厂长。
孙雨露和宗老汉一个乡的,见过面,互相认识。
我是白虎村的孙雨露。
他自报家门。
你就是白虎村的那个孙雨露,当年白虎泉村种植白菜、笋子、菜花价格下跌,你差价付给菜农的那个孙雨露
孙雨露笑而不语。
君子藏器于身,待时而动,受人之辱,不动于色,察之之过,不扬于众。
给菜农补贴差价,有时说起来容易,可做起来好难,还好上吊的尼龙绳搁置在抽屉里,他没有派上用场。
我是有眼不识泰山,老陈,这人诚实得很,我要是知道老孙吃鱼,我送他几条,不用费这么大功夫。
哎老陈,你只要说一声,是孙雨露吃鱼,他要多少条都行,钱吗,都好说。
他是不会让我们村民吃亏的。
真是大水冲了龙王庙,自家人不识自家人。
你是种菜大户,我养着几条小鱼维持生计,孙雨露能吃上我的鱼,是抬举我。
误会,啊,误会。
宗老汉把陈黑口当做偷鱼贼,给他道歉。
我们白虎村的人两个忌讳,一不吃鱼,二不砍树。
孙雨露淡淡的回答。
原来白虎村习俗,鱼和松树是维持家族亲密和特殊关系的两件图腾。
一不到白虎泉捕捞鱼。
二不到祁连山砍松树。
这是白虎村一种古老的信仰。
这几条鱼好,我要了。
他是厂长,陈永龙的妻子苗花,把自家的脸盆递给孙雨露。
陈永龙又仔细打量他一眼,这个人这么有魅力,从此佩服他,把心思用在工作上。
厂长,不容易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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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永龙一边说,一边叹息。
不当家,不知道柴米油盐贵。
不出门,不知道自己是几斤几两。
我来。我来。
陈永龙说着从宗老汉手里接过鱼网,亲自捕捞,不大一会七条活蹦乱跳的虹鳟鱼,飞进了孙雨露的脸盆。
十多个职工围着水箱,观望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