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定定地看着抱着锦被缩进床角的姑娘,眸光微暗。
果然。
说好的会试着爱他的承诺还作数,说好的他们以后好好过日子。
结果,她其实根本就不是这么想的。
是做不到,还是不想做。
祁君逸不知道。
但他确实不愿,再去逼她。
只是,这同睡一张床,却犹如隔着楚河汉界的日子,他大概是过不了多久的。
这日过后,姜翎月变得沉默寡言,像是回到了前世最后的那一年里。
祁君逸第一时间就发现了。
之前她待他虽不算热切,但还是鲜活的。
神情鲜活灵动,有血有肉,逼急了也会发怒,没一会儿又权衡利弊的犯怂。
可在将前世的过往都说破后,就像已经把一辈子想对他说的话都说完了,整个人肉眼可见的倦怠下来。
她不再需要扮演新入宫得蒙圣宠的自己,也不用再时时刻刻注意自己的一言一行,以免露出端倪。
反正几乎所有让她难堪的秘密,都已经彻底坦露。
她索性破罐子破摔,什么都不在意了。
祁君逸何其敏锐,尤其在姜翎月的事上。
但她并不像是生气。
因为他布的菜,她并没有排斥,会自然的夹起送入口中。
他们照旧是同榻而眠。
也照旧没有拥抱,没有亲吻,甚至没有肢体接触。
比之前,相差不了太多。
只是,她变得更为沉默,好像在习惯性的……无视他。
祁君逸不是个多话的人,而她比他的话更少。
两人在一起,更多的时候是相顾无言。
只是,皇帝陛下比前世更拉得下脸。
自打那日屈尊降贵主动伺候换鞋后,像是打破了什么屏障,很多时候,只要他在,宫婢们几乎都没有用武之地。
他无师自通的学会了照顾人。
对着姜翎月那张冷淡到拒人于千里之外的脸,也能做到温柔轻哄,无有不依。
好几次,哄得她多看自己一眼,多说两句话,他便笑的愈发不值钱。
瞧得刘榕心酸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