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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初刚来白云岭时,她跟柏苍分房睡,也不知是柏松柏翠自己猜出来的还是柏苍主动说的,反正兄妹几个在家叨咕了几回。
也不知哪次被马驴子听去,知晓她和柏苍是假夫妻,后来她相继抽了马大壮、马驴子兄弟两一回,还借势令兄弟两不得不“劳改”。
马驴子对这些事记恨于心,在柏苍和柏恭的主事人之争中自然是站后者,更是告密撺掇人趁柏苍出山来赶她走。
当时柏恭带人闹上门,马驴子就跟着,那次柏恭没讨到好反倒留了个行事不光明磊落的话柄,回去自然迁怒主谋兼策划人。
“马驴子那次就被你大堂哥收拾了一顿,后来还非要逼人一道进山打猎,估计心里也对你大堂哥恨得要死。”
只听那天柏恭来时马驴子隔着院墙说的话,又是幸灾乐祸又是胡搅蛮缠,以往可是恨不得叫人爹,要真舔哪会在人遇事时落井下石煽风点火!今儿来时,还嚷嚷要痛打放火的王八蛋,骂起自己来面不改色心不跳。
柏苍摸着下巴思索,沉沉道:“难怪我那次回来,上坡见到他时就鼻青脸肿的。”这人心思毒,心机深,还这么有手段,日后会不会还出幺蛾子?
见柏翠、柏青都围在一旁撑着脸仔细听,谢烨索性就说开了,低低道:“我怀疑有人给他出主意,依他的脑子,绝对想不到用油催大火势,给他出主意的人还给了他钱。”
不然哪来的银钱利诱狗子,别说偷拿家里钱,就马大壮那人,能存得下钱才怪哩!
就是马氏,晒菌子、干菜托人卖的钱都是直接买粮食,家里估计老鼠洞都是一穷二白。
“你们以后出门最好和大家结伴走,见了马驴子躲远远的。”要谢烨说,马驴子这人若是在后世,那绝壁就是“危险分子”。
对上柏苍的眼神,突然感觉慌乱无措,她立即转开视线,却是提醒道:“你可别乱来,那人势力大的很。”
看柏苍那神色,也想到马驴子背后的人了,只是现在还不是正面刚的时候。
“我知道轻重。”柏苍一句话,勾得弟弟妹妹们好奇不已,纷纷围着要问个清楚。
柏苍无奈挥手,“自己去玩,不要瞎打听。”
“看大哥你狂的,我可是早就知道是驴子哥干的。”柏青尤为不忿,现在就有些看不上他大哥的张狂样儿。
倒是这话令柏松开始翻旧账,抓过弟弟按在膝盖上打屁股,“大哥就算了,才回来不知道前因后果,我倒是在家呢你也不跟我说,我看你也狂得很。”
柏青双手背后捂着屁股扑棱挣扎,“不是我不想告诉你,是大嫂不让我说······”
同样姓柏,柏苍家欢声笑语不断,柏恭家却是沉闷压抑,连炭盆都像火力不旺,屋里透着一股冷气。
第68章
屋里黑乎乎,只炭盆周围氤出一圈光亮,照得拨弄柴火的人眉眼镀上一层红光。
柏恭看着自家这个大孙子,神色莫名。
因着早年间长子的婚事让家里蒙羞,对于这个孙子,他一向不咋关心,谁能想到这次竟然会跟马驴子牵扯上。
马驴子好吃懒做,光会耍嘴,他自来瞧不上这等人,只是,但凡不乐意老八做主事人的,他也乐得见了面给个笑脸。本书由LK团队为您独家整理
自老八媳妇发威把收拾了一回,还借着几位长辈的威风“以还人情”为借口压得马大壮马驴子不得不勤快人,前前后后忙了好几个月。
马大壮倒还罢了,马驴子那货,最是偷奸耍滑心眼小,嘴上不说,心里恨不得人去死上一死。
他也不是没看出来马驴子的心思,只是,他也看不惯老八家的,何况更乐得见老八为个来路不明的女人出丑得罪人。
原本以为,他给点脸,人前表现出看重,马驴子就能为他所用,现在看来,倒是他自己被雁啄了眼。
老八和那女人假成亲,这事儿他听说后初时并未放在心上,毕竟,在他看来,人都已经住进老八家,也办了席面,假变真不过是早晚的事儿。
当时马驴子说起时,他嘴上如是说着心里却笑了回老八不够爷们,人都带回来酒席都办了竟是没把最后的事儿办成,孬得很。
像他儿子那婆娘,成亲多少年孩子有了都能跑,老八这个,打眼一看就不是安分的主儿!
只是这些是他私下心里琢磨,想来马驴子看出了他的轻视之心,寻常来家说话或是一道进山,话里话外奉承他,外加踩一脚老八。
一两次没啥,可十次八次的,他某些隐藏的心思自然被挑起。
加之那个女人手段确实厉害,动手打人不说偏还次次占理,得了岭上人的称赞。预感长此以往老八的地位会更加稳固,他便拿假成亲这事儿做了筏子,只可惜,弄巧成拙偷鸡不成蚀把米。
说来去找人之前不是没犹豫,只是做了就是做了,结果没成是他技不如人,能被挑唆是他不够坚定。
或许,这也是四叔走了这些年,他没能彻底当上主事人的原因吧。
虽说“谋事在人成事在天”,可“天欲祸人必先以微富骄之”,想来,天不欲他成事!
“上次来找你,都说了些啥话?”
柏杨抬头,怔怔看着人,半响才道:“没说啥,就问我八叔爷出山那天干了些啥,马驴子找我说了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