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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烨看得有趣,赞道:“翠儿真能干!”打浆子糊鞋底什么的,她前世听都没听过。
炭盆火光映衬下,柏翠的脸颊染上红色,她均匀地涂抹浆子后抻着布条贴上,而后拿过竹板刮平,再使劲按压,“我纳鞋底不大成,针脚乱的很,慧姐针线活儿鲜亮。”
谢烨却不这么认为,柏惠有爹有娘,家来活也就搭把手,有的是时间精力,还有人教,如此综合一比,她觉得柏翠更厉害。
“我这是实话,十个我估计都顶不上你!”
见她和弟弟妹妹有说不完的话,脸上的笑就没断过,明明眼前场景以往想都不敢想,眼下真切地发生了,柏苍心里却有些不得劲儿。
弟弟妹妹什么的,也不是越多越好!
这不,都快两刻钟了他跟人一句话都没能聊上。
“咳嗯——”
听到轻咳,柏青率先转头看来,“大哥,你冻风寒了!”
话是关心的话,却不见一丝担心,而且,溜圆的眼睛里满是兴奋。
这啥弟弟哟,见着哥哥生病了竟然兴奋,柏苍被噎得不轻,挠着鼻根道:“没,就是喉咙有点干。”
柏青眼里的光,肉眼可见地消散,吶吶道:“哦!”
抽空瞄一眼蔫了的弟弟,柏松拆台,“行了啊你,过了年又长一岁,男女大防得知道了。”
柏青虽不了解男女大防,但听意思也知道二哥是嫌弃他总粘着大嫂,没好气道:“这离过年还有两个多月哩,看你急的。”
白了人一眼,撇嘴道:“就算你长一岁了能咋,又没个人能跟你成亲,着急有啥用!”
柏松咬牙握拳,“我看你是皮痒!”要不是手里忙着,他高低得给弟弟紧紧皮。
好不容易引来些关注,还没说到正题就被弟弟们打断,柏苍这个糟心吶,左右四看上望房梁下瞅青砖地,拍了拍膝盖,道:“收拾收拾睡,明儿再做,黑漆漆看不也看不清。”
“你要多点几盏油灯,保准屋里跟白天一样亮。”柏翠按压糊好的鞋底,没好气道:“还不是你舍不得!”
奥哟,明明是关心人,却遭亲妹妹嫌弃,这,不舍得不就是抠门,再往深处想想不就成了他没本事,柏苍觉得他这一片身为长兄的拳拳之心彻底碎成渣渣了。
弟弟不关心,妹妹嫌弃,这······往常他出山回来不都是嘘寒问暖端水端饭么,今儿咋就这么不招人待见哩?
越想越憋屈,及至上炕躺在暖烘烘的被窝,听着弟弟念叨明儿要去找谁玩,胸腔更酸了。
“小青,为啥知道我没生病你反倒不高兴了?”
“噗哈哈哈哈哈哈······”柏松爆笑,整个人在被窝里打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