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奖!”
闻昌才这话一出,田国富下巴都快惊掉了,这个货耳朵竟然这么好。
闻昌才则是不卑不亢地说道:“叫我疯狗的人可不算少,我是楚西省人,原来在高校的时候,就因为直来直去老是得罪人,他们都喊我江南铁皮疯狗。”
祁同伟见到这闹剧已经无法收场,无奈地用手扶住额头,按起了太阳穴。
特么的,得了,这回人家喷爽了,咱们成江东鼠辈了,人家成了诸葛孔明。
诶,京州确确实实就是古建邺,难道闻昌才真是天命所归也?
祁同伟一边胡思乱想,一边斜眼一瞟,李达康也在做同样的动作,二人又看了个对眼。
他们熄火了,你上!李达康在用眼神传达信息。
祁同伟挑了挑眉毛,你怎么不上?谁急谁上!
我上你上不上?李达康跳了下眼皮。
你上我就上。祁同伟微微点了下头。
“闻书记说的也不无道理,毕竟干部队伍建设,早就应该好好抓一下了,我手下的组织部长在一些细微之处也有些要求不够严格的地方,我已经让他去找京州市纪委书记易学习自首去了,也是配合咱们省纪委的工作。”
李达康深谙欲抑先扬的道理,先把自己的牌坊立起来,才好站在高点指责别人。
“只是闻书记这样四处出击,也确实,确实有些妨碍其他部门的正常工作,最起码……很多企业听说我们省的这些情况,本来说好的投资,又迟迟没法落地了。他们不投资,先期拆迁的土地就没有人接手,政府就得代付这些拆迁群众的安置费,拖一个月就多一个月的钱,等再找到下一个企业接盘,他们拿地的成本就得附加上政府垫资的安置费,这不是长久之计啊。”
“是会有这些问题。”祁同伟接上话茬,继续以人民的名义批判闻昌才,“根据公安系统内部统计,最近的群访事件同比增长60%,多数问题,本来应该可以扼杀在萌芽里的,但是各地方资金、人手都不足,军心动荡,小问题拖着拖着,也拖成大问题了。”
二人一唱一和,配合默契,一个接一个的大帽子扣过去,让与会众人也纷纷点头称是,算是暂时为汉东本土派压住了局面。
“那该怪谁?怪市场主体?怪老百姓?还不是你们各部门履职不力?”闻昌才继续输出,丝毫没有缓和形势的打算。
高育良被邀请列席,按理说他该少说话,但是看到闻昌才如此不顾现实情况,就要硬来,内心也有些按耐不住。
不光他,现在在场的各个高官,基本对形势都已经有了些判断。
一开始大家还以为闻昌才只是一个愣头青学者,但现在根据各个部门的反馈,包括帝都那头发过来的消息,发现就是有人要借闻昌才这个愣头青搞乱汉东省,为了全战虞的派系进入地方掌握大权而打下楔子。
那不管是为了汉东的老百姓负责,还是为维护本土官僚集团的利益,同志们可都不能再客气了。
“闻书记,有时候工作开展,也不好这么生硬吧,大家都是同志,有些事情提前商量一下也没什么不行的。”高育良说道,“很明显,现在你的工作已经影响了很多部门的正常运行,各个窗口单位的办事员,大部分时间都只能用来写报告,写反省,正常工作只能挤出时间干。”
“高主任此言差矣,省纪委要求的是,副处级实职以上的干部才需要做到“三反省三反思”,每日形成报告,和基层一线的干部没有关系。”闻昌才摇了摇头,“高主任,言过其实。”
(三反省即反省学习态度,反省权力运用,反省道德操守;三反思即反思工作成效,反思服务态度,反思个人成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