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天生就喜欢小意温柔,他们已经足够强大需要有人依偎在肩膀。而不是一个处处压了他一头,会涂着鲜血一般口红的女人。
裴月说她不喜欢这个沙发。
裴昭大概是想到我可能一个星期后会杀个回马枪,所以犹豫了片刻。
「过段时间哥哥带你去挑家具。」
裴月甜甜地笑。
「哥哥真好。」
戚承明推门进来时我还聚精会神地盯着电脑。
画面里裴昭刚刚洗好澡,头发还滴落水珠,完美身材看得人想尖叫。
他下意识去拿床头柜的水杯,但那里面是空的。我不在了,也就没有人时时刻刻在他床头放一杯水,供他随时取用。
裴昭不知想到什么,气愤地把杯子砸到了墙上。
戚承明说我变态。
「你有病啊,二十四小时偷窥人家生活?」
我笑笑。
「不止呢,还有私家侦探。他不在家的行踪我也一清二楚。」
戚承明打了个哆嗦,说:「戚瑶光,你可真够变态的。」
我不说话了,我用爱织了张网,他逃不掉的。
裴昭总有一天会发现我已经融入他生活的点点滴滴,而他心里的那个裴月,留下的只有一副看似美好的皮囊。
热腾腾的毛巾按在了我手臂上,挂了几天的水,胳膊都青了。明天再抽血,被扎烂的手臂可能都找不到下针的地方。
「姐,你何必呢?」
我仔细看了眼我的弟弟,我们同父异母。当年他的母亲病死后,父亲没有办法带着他回了戚家。
我有段时间很害怕,因为偌大的家业很有可能会被戚承明分去一半还多。
我伸手抬起他的下巴,和他的母亲一样,他有一双干净的双眼。
少年时我有意无意地试探,在得知他更在意艺术以后毅然决然把他送去意大利深造。戚承明是很感谢我的,而我也松了口气。
只是现在我又把他招了回来,因为我病入膏肓。
那点血缘曾经是我最忌惮的东西,现在倒成了最有力的后盾。
「我死后你会为我哭吗?」
戚承明愣了下,把毛巾甩在地上。
「你能不能说点好的?」
我看着他如此焦躁,竟有些高兴。
「可是只有你是不够的,如果我真的死了,那我的未亡人一定是要哭得最撕心裂肺的那一个。」
戚承明哑然,他只能安慰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