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此时,局面已然失控,而林知意却依旧不知悔改地试图倒打一耙,继续往云裳身上泼脏水。
青环见状,再也无法容忍下去,她一个箭步冲上前去,毫不犹豫地扬起那白皙的手臂,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狠狠地扇在了林知意那张娇美的面庞之上。
只听得“啪”的一声清脆响声,瞬间让整个房间陷入一片死寂之中。
青环的面色冷若冰霜,声音更是严厉至极:“放肆!污蔑王妃,谁给你的胆子?”
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巴掌打得有些发懵的林知意,先是下意识地捂住自己火辣辣作痛的脸颊,紧接着,满脸都是难以置信的神情,死死地盯着眼前的青环,怒声呵斥道:“你这贱人,不过就是一个低三下四的贱婢而已,竟然敢动手打本小姐?”
一边骂着,林知意一边迅速抬起另一只手,企图反击回去。
然而,就在这时,一直沉默不语、脸色阴沉得仿佛能滴出水来的赵齐宴终于忍无可忍。
他猛地将手中紧握的茶杯用力地放置在一旁的茶几上,随着“砰”的一声巨响,那精美的茶杯与坚硬的茶几碰撞出清脆的声响,同时也成功地震慑住了在场所有人。
刹那间,原本还有些蠢蠢欲动的众人顿时噤若寒蝉,一个个皆诚惶诚恐地低垂着头颅,恭恭敬敬地面向赵齐宴站立着,连大气都不敢喘一下。
赵齐宴那双幽深如潭水般的眼眸冷冷地扫视了一圈四周,然后伸出手指了指不远处放置在地上的那个装满物品的箱子,沉声吩咐道:“赵亭,立刻将王妃的嫁妆箱子原封不动地抬回到库房妥善安放好。”
接着,他略微停顿了一下,转头看向另一边同样放置着的几个箱子,面无表情地继续说道:“至于林侧妃的那些嫁妆,属于她的物件一样都不能少,全部如数归还于她。”
说完这些之后,赵齐宴再次将目光投向依旧不知死活、毫无悔过之意的林知意,眼神愈发冰冷深邃,语气也是异常沉重:“林侧妃,你不仅对王妃大不敬,而且还胆敢背着众人偷偷调换王妃的嫁妆,如今证据确凿。”
“但念在其初犯,死罪可免,活罪难逃,罚去留园居住,削减用度,什么时候诚心悔过了,什么时候才可以搬回青莲苑。”
林知意满脸灰败地缓缓站起身来,她那充满怨恨的目光死死地盯着眼前的云裳,咬牙切齿地说道:“你别以为能一直这么得意!”
云裳嘴角微微上扬,勾勒出一抹轻蔑的笑容,随后优雅地从座位上站起,款步走到林知意的面前。
她微微俯身,将嘴唇贴近林知意的耳朵,用只有两人才能听见的音量轻声说道:“你可知道,与景天最为相配的药材究竟是什么呢?”
林知意被这突如其来的问题弄得有些茫然失措,她皱着眉头沉思了一会儿,才开口回答道:“那得看具体要治疗什么样的病症,如果是需要补气的话,搭配人参、党参自然是再好不过;要是想要补血,那就配上当归和阿胶;而如果是为了活血,红花则是不错的选择。”
“怎么?你突然问起这个,难道说它跟今天发生的事情有什么关联不成?”
云裳听罢,不禁发出一阵清脆的笑声,仿佛听到了天底下最大的笑话一般。
她直起身子,面带嘲讽地重新坐回到那张华丽的太师椅上,然后悠然自得地说道:“你连这个问题的正确答案都不知道,这便是你今日败给我的缘由所在。”
林知意气急败坏地跺了跺脚,双手紧握成拳,愤愤不平地反驳道:“我虽然没有能力像那些大夫一样给人看病治病,但要说对于医理以及各类药材的了解,我自信所知定然远胜于你。我不信你的医理学得会比我更好!”
云裳优雅地端起茶杯,轻抿一口,那动作如行云流水般自然流畅。她微微眯起双眸,仿佛在回味着茶水的清香滋味,而后缓缓放下茶杯,嘴角勾起一抹淡淡的微笑,整个人显得悠然自得。
此时的她,似乎已经下定决心要说出某件事情,神态轻松且释然。
“我与王爷一同出游,途中王爷不慎受了点小伤。说来也巧,刚好需要用到景天这一味珍贵的药材来疗伤。”
云裳轻声说道,语气平静如水,但其中蕴含的情感却让人难以捉摸。
“而就在那时,我恰好知晓该用何种药物与景天相互搭配,方能有效地治愈王爷的伤势。”
说到此处,云裳稍稍停顿了一下,目光若有似无地扫过在场众人。
林知意站在一旁,听闻此言,脸色瞬间变得极为难看。
她心中暗想,云裳分明是故意提及景天这味药以及那次出游之事,无非就是想借此机会向自己炫耀她是如何赢得王爷欢心的。
想到这里,林知意不禁懊悔不已,恨自己当初为何没有一同跟随王爷出游。
若是当时她也在场,凭借自身的医术和智慧,必定能够救治齐王,说不定还能因此得到齐王的宠爱呢!
然而,一直安静地坐在角落里、默默地观看着这场闹剧的玉如意,在听到云裳所提到的问题之后,突然抬起眼眸,直直地望向云裳。
只见她的眼神异常明亮,犹如夜空中闪烁的繁星,令人无法忽视。
待林知意愤愤不平地转身离去之后,赵齐宴随即挥手示意其余人等全部退下。
他轻轻地走到云裳身边,温柔地将她拥入怀中,准备带着她回到里间好好歇息一番。
经过这么一场喧闹折腾,就连一向沉稳冷静的赵齐宴都感到有些头痛不适。
可他转身一看,玉如意却还站在原地没有动弹。
“你还有何事?若是不着急,就明日再说吧。”
玉如意声音急切,“妾身只有一个问题想问王妃,还请王妃回答我。”
云裳抬眼看向她,“你要问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