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冷的祭坛中央少女双眸淡淡的俯睨着底下跪着苦苦哀求的众人,他们一身蓝白相间的修士服,面容煞白,颤抖不休。
她轻慢懒散地坐在棺盖上,不染而朱的唇轻扬,悠闲地晃着莹白的双足,身上紫色的衣裙灵动地随着她晃动的弧度而摆动,几缕发丝凌乱地散开滑落至胸前,迤逦又危险。
“你们这么多人我该先杀谁呢,是你?”她手指轻抬指向一中年修士,他冷汗直冒,咚咚直叩首。
江稚鱼轻嗤一声,滑过他指向他身旁年轻的修士,“还是你?”
年轻修士面容阴狠,动作迅速地从怀中掏出一把匕首猛地捅向一旁的中年修士。
中年修士的瞳孔在一瞬间放大,他的身体猛地一震,无力地瘫倒在地,没了动静。
随即,年轻修士不屑地收回眸光,转头讨好地望向高台上的少女,
“他死了,他死了,我愿意做大人的狗,您想杀谁我替您杀!
江稚鱼勾唇,居高临下地瞥过他,“哦?”漫不经心地扫向神色各异的众人,“你们呢?”
大多修士见此不失为一个好的机会,贪婪地望着容貌娇丽的少女,直呼愿意。
她状似为难地托腮思考了一会儿,
“可好狗只有一条,怎么办呢?”
瞬忽,刚刚应答的修士眸底皆是恶狠狠的杀念,狞笑地互相残杀,厉声对骂。
她轻笑起来,笑声幽幽地若隐若现在厮杀中。
须臾,便从一堆尸体上爬出一人,踉跄地直起身来,讨好地笑着,赫然便是最开始那年轻修士。
下一瞬便四肢扭曲,眼睛鼻子嘴巴都变成了一个个黑漆的窟窿,脑袋一歪便从扭曲到诡异的身躯上掉了下来,骨碌碌滚进了一旁的暗河中刹那便被血色吞没。
剩下的修士一众哗然,尖叫哭喊一片,大声呼喊饶命。
“聒噪。”
江稚鱼揉了揉眉心,一脸烦意,须臾间血色烟雾炸开,一人未剩,化作一滩滩腥臭的血水,蜿蜒开来。
“哎呀,不好意思,一不小心你们宗门的弟子一位也没留下。”
她唇角噙笑,眸里却冰冷一片,缓缓起身,站在棺椁前,看着绑在一旁四个立柱上的老年模样的修士,华服锦袍,嘴被缝着,鲜血淋漓,眸里的恨意更显面容扭曲狞恶。
头疼的撕裂感不断地侵袭着脑神经,江稚鱼压下浓浓的烦躁感,面色如常地欣赏起狼狈不堪的四人,眸里却阴毒无比。
“拜你们所赐,我这头疼的厉害。想封印我呀?刚好我这脑袋疼地不行睡一觉也不错。”
她按了按眉心,轻飘飘地一瞥,“不过,我最讨厌别人骗我了,所以你们就一起陪着我吧。”
说完,她嗤笑出声,清脆悦耳的笑声幽幽地回荡着,越来越大声。
四人刹那双目欲裂,极致的痛意在体内炸开,骤然化作一座座面容狰狞的石人像,压在东南西北四处,本棋差一着的阵法瞬间启动。
一阵剧痛将她拉回现实,她睁开眼睛,自己仍躺在祭坛上。
禁术消失,回溯结束。
江稚鱼呕出一口鲜血,在陷入棺椁的至暗那刻,她模糊地感受到了浓浓的孤寂和无趣。
体内彻底亏空,甚至肝脏都在溢血。
不过,总算是找回了些记忆,看来得赶紧去楚家把记忆找回来。
她勾起唇角从地上晃晃悠悠地起身,与一旁的男人擦肩而过,往外走去。
“你总是这般轻率。”
沈既白倏忽开口。
江稚鱼微顿,并未回头,散漫的应道,
“怎么,沈大人难不成是担心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