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敢调查,倒敢弹劾!”
马靖站出来:“公主,刘御史他们不过是行分内之事,公主又何必不依不饶。”
尚书省右丞杜塘也开口说话:“公主私自拿人事实俱在,若公主有委屈亦可说出来,臣等绝不敢冤枉公主。”
揽月看向皇上:“父皇,请传柳从武上朝。”
皇上点头应允,柳从武不一会儿就上来了跪下朗声说道:“回禀陛下,公主自从到岭南之后便遭遇多次暗杀,有好几次甚至差点丧命,家父作为岭南刺史当然不能坐视不理,一番明察暗访之下,发现追杀公主的杀手竟是出自禁卫军!”
其他朝臣皆是倒吸口气,中书令周铸第一个站出来:“暗杀公主,此乃欺君之罪,禁卫军好大的胆子!”
崔瑨老神在在道:“一面之词,不足以为信。”
柳从武拿出当初从杀手身上发现的那些令牌,递给一旁的太监呈上去:“这个是杀手留下的。”
崔瑨心中一凉,抬头失望又生气的瞪向三皇子,无论如何也没想到他居然这么蠢,派禁卫军当杀手刺杀揽月就算了,居然连令牌都让他们带去了!
三皇子心里也一慌,他当时只是想着那群人带着令牌出去好办事,能暗中逼迫当地官府配合,可以万无一失除掉揽月,谁能想到那个柳致远油盐不进不说,竟还将他派出的所有人全部灭口,令牌也落入了揽月手里。
马靖找补道:“一个令牌也说明不了什么。”
都察院的严都尉嗤的笑出声来,讽刺道:“我都怀疑马大人这么多年的官位升迁,是闭着眼睛蒙混上去的吧,傻子都知道禁卫军的令牌人手一块,每一块上面都会刻有名字和职位,谁敢冒充?”
马靖涨红了脸,依旧说道:“我记得前阵子的确有禁卫军的人丢失了令牌,想必是被人偷走了,莫非有人故意诬陷?”
三皇子连忙附和:“对对对,一定是这样!”
揽月似笑非笑的问:“哦?那是谁丢了令牌?”
三皇子没好气的哼道:“这个你得问右翼将军,可你不是把他抓了吗!”
“那恐怕是问不成了!”揽月使了个眼色,柳从武继续拿出其他证据:“当时并未将所有杀手灭口,而是留了几个领头之人审问过,据他们交代,他们就是禁卫军,受禁卫军右翼将军之命暗杀公主。”
皇上怒道:“好大的胆子,混账!”
三皇子吓了一跳,有些急了:“他们胡乱攀咬,做不得数!”
揽月轻蔑地瞥了他一眼:“能不能作数,你说了可不算!”
有那几个杀手亲自画押的供状,还有右翼将军指使他们的信件,已经算是证据确凿了,崔瑨一派却依旧不认:“信件亦可造假……”
话还没说完,却被严都尉直接打断:“是不是造假你们不会比对?一个个脑子长屁股上了吧!”
崔瑨一派被噎住,揽月轻笑,意味深长地扫视了崔瑨等人一眼:“着什么急啊,死证不承认,不还有活证吗!”
活证?三皇子脸色都变了,掐住手心让自己冷静下来:“你说的活证是什么意思?”
柳从武接话:“就是那几个杀手头领,人并没有死,已经带回京城可以随时审问!”
三皇子嘴唇一抖差点失态,还是被崔瑨瞪了一眼才稳住,崔瑨目光沉沉看了揽月好一会儿,明白揽月这次是有备而来,事到如今他只能选择保三皇子,想清楚后开口道:“陛下,刺杀公主事关重大,既然公主带回了杀手,不如将杀手交给刑部审问,待审问过后再定罪。”
严都尉不高兴了:“凭什么交给刑部,谁不知道刑部是你的狗!”
刑部尚书也恼了:“你骂谁是狗!”
揽月阻止住两人争吵:“那就交给刑部吧,不过父皇,此事既然牵扯到禁卫军,并且所有证据皆表明右翼将军与此事脱不了干系,故而右翼将军也该接受调查,不如就将右翼将军交给都察院审问。”
刚才还怀疑揽月怎么突然好说话的崔瑨,见她又把右翼将军给了都察院,以为她不过是打一棒子给个甜枣,在都察院跟刑部之间和稀泥,便松了口气,对于揽月的提议虽然不满,但严都尉十分难缠,偏偏又出身名门,让崔瑨对他也无可奈何,只能暂时妥协。
揽月又趁机提议了让柳从武担任右翼将军一职,此事立刻引起崔瑨一派强烈不满:“不行,禁卫将军都需要严格选拔,层层上升,他一个流放之地出来的,怎可担任如此要职!”
揽月冷笑:“之前的右翼将军倒是严格上升的,却指使杀手要杀本公主,柳从武自从我到岭南之后一直尽力保护本公主安危,孰是孰非,本公主分的清!”
禁卫军是为了保护皇宫安危,隶属父皇亲自管束,由父皇一人定夺即可,哪有你们说话的份?”
崔瑨不赞同道:“公主……”
揽月直接厉声打断他:“本公主不发火,是不是给你们脸了!”
崔瑨脸色又青又紫,他从年轻起就身居高位,何曾被人如此当众
打过脸,一时竟气的说不出话,其他人也没想到揽月居然如此阴晴不定,明明刚才还很平静,谁知突然就发火了。
皇上抬手压下朝臣议论:“公主的提议深得朕心,柳从武是柳致远之子,朕虽不曾见过却也经常听说,文武双全,是个难得的人才,从今日起,就由他担任右翼将军,同时彻查右翼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