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南絮伸出胳膊:“拉我一把,我把脚撞了一下。”
揽月有些担心,连忙找出火折子重新点了灯,放到地上握住柳南絮的脚仔细查看,又轻轻转了一下:“有些青了,疼吗?”
柳南絮摇头,她也是习武之人大概判断的出来:“没扭伤,就是磕了一下。”
书房门吱呀一声被推开,柳夫人站在门口震惊的瞪大眼睛看着她们两个:“你们、在地上干什么?”
揽月这才察觉她跟柳南絮的姿态不妥,柳南絮坐在地上,她半跪在面前握着柳南絮的脚,一半裤腿还被推上去,这情形真是怎么看怎么暧昧!
揽月急忙站起身解释:“她受了点伤,我帮她看看。”
柳南絮心里有些莫名的失望,却又说不清这种滋味从何而来,只能不满的看向柳夫人:“娘,您来干嘛?”
柳夫人瞪了她一眼,走上前关心的查看她的伤势,见并不严重才放下心,没好气的说道:“我还能干嘛,听说你们两个在书房关了一整天都没吃饭,我好心给你们送饭呢!”
柳南絮小声嘟囔:“要你瞎操心!”
“你说什么?”柳夫人柳眉倒竖。
“没什么啦!”柳南絮拍拍屁股站起身,一边蹦跳着一边穿鞋子,要看她站不稳,揽月下意识想扶一下,可一看柳夫人盯着自己的眼神,又讪讪地收回手。
柳夫人跟在她们身后一块出了书房门,眼神不错的盯着她们两个,弄的两人都有些不自在的很,偏柳夫人还不停唠叨着什么天色晚了,让她们各自回屋休息,弄的揽月特别尴尬又无奈,心里不禁自我怀疑:自己的品行有这么差劲吗?
倒是柳南絮又是难堪又是愧疚,不停的给柳夫人使眼色让她别说了,见柳夫人还唠叨不停,正准备开口阻止,就见柳刺史从对面走过来打断柳夫人:“行了,你怎么越来越啰嗦了!”
柳夫人瞪了他一眼,到底给柳刺史面子没再吭声,柳刺史笑呵呵的看向揽月:“去书房看书了?”
揽月点头:“可能还得搅扰几日,劳烦刺史多多担待。”
柳刺史不在意的摆了摆手:“没什么,想看什么就去看,有些东西就是要看才能看出来啊。”
揽月心里一凛,总觉得柳刺史话里有话,似乎已经窥探到了自己的目的,她不动声色的扫视了柳刺史一眼,却又看不出任何破绽,只以为是自己想多了。
收拾何家
何老四这一消失便是好几天一点儿动静都没有,柳南絮有些着急了,眼看离年底都要近了,那些有钱的人家已经早早开始采买过年的东西,尤其何家过了年还想当商会会长,所以今年过年给商会其他成员送的礼也多,几个管家更是忙的团团转,再耽搁下去抓了何兴的事情就要瞒不住了。
这种时候何兴不回去,何家肯定会有所怀疑的,就连何二夫人眼看何兴失踪这么久,心里都已经开始给自己和儿子想后路,暗中满满转移家产了,要是让何家有了准备就糟糕了。
就连柳南絮期盼已久的腊八节,如今她也没兴致过了,早上一大早府里都开始忙碌起来,只有柳南絮蔫蔫地趴在桌子上不动弹,过来看她的揽月见状,劝道:“你也别太上火,何家能把何老三藏这么多年,何老四想神不知鬼不觉的闯进去,肯定是需要时间的。”
柳南絮撑着下巴怏怏道:“他是有时间了,我怎么办?离年节越近只会越忙,这种时候何兴这个二管家不回来说不过去的,何家肯定会怀疑的。”
揽月拍了拍她:“你先别担心了,再等两天,如果何老四还是没消息,咱们就先以纵火案抓了何世昌,然后趁着何家慌乱之际,我先偷偷潜入何家确定何老三是否活着。”
“不行!”柳南絮一拍桌子坐起来:“那多危险,就算要潜进去也是我去!”
“现在说这些还太早,先去吃饭,说不定何老四这两天就有消息了。”
柳南絮深吸口气:“你说得对,吃饱饭才有力气跟敌人斗,走,吃饭!”
话是这么说,可看着她期盼已久的腊八粥端上来,柳南絮还是没有一点儿胃口,又唉声叹气的趴在了桌子上:“可我还是担心啊,这是唯一的机会了,要是被何家逃脱了,以后想再抓他们把柄可难了!”
话还没说完,春草急匆匆走进来::“小姐、小姐,何四老爷来了!”
柳南絮唰的站起身,激动的问:“在哪?”
“就在老爷书房里!”
柳南絮连忙拽起揽月就走,连桌上的腊八粥被她不小心打翻在地上也顾不得,气喘吁吁的跑到书房里,果然看到何老四眼睛通红的坐在那里,此刻正咬牙切齿的哭着:“三哥果然被他们囚禁在那里面,那群畜牲,他们居然用铁链将三哥锁住,还打断了他的手脚给他用刑,三哥好歹也是他们的亲兄弟啊,畜牲不如的东西,要不是三哥劝我先来找大人,我真恨不能提刀杀了他们!”
何老四一个大男人当着几人的面,忍不住呜呜哭起来,丝毫不见了之前的沉稳:“他们居然还
把三哥囚困在母亲生前的院子,母亲要是泉下有知,日日看着三哥在自己的院子里被折磨的人不人鬼不鬼,心里该有多难受啊!”
他心里又是痛苦又是自责:“我这个蠢货,这么多年都没发现,我对不起母亲啊!”
柳刺史也听的捏紧拳头:“此事不能怪你,当年你因为老三的事情跟何家差点闹翻,这些年要不然为了守着老三留下来的家业,你肯定也早就离开何家了,谁能想到他们竟能干出这种灭绝人伦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