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萧厉谦根本不给她痛苦的机会,轻咬着她耳垂沉声道:你的宝贝儿子今天输液费又是六位数起,你不挣点给他?
提起她的孩子,陆倾雪死灰般的脸才忽然有所反应,眸中盈着泪,咬唇望着他,嘶哑着声音央求道:你别停他的药……
萧厉谦淡漠地压低唇角,眸中眯着一股寒气。
这个女人,只有在谈论起那个孽种的时候,才知道求他。
那要看你怎么表现了。
陆倾雪皱紧眉头隐忍,慢慢顺从地躺下,闭上眼,任他肆意索取。
她在心中一遍遍地告诉自己,哪怕是为了她的儿子糖豆,也要忍。
这么多年,她不都是这么过来的么?
……
时间不知过去多久。
陆倾雪撑着酸痛的身体从病床上爬起,呆滞望着空荡荡的四周,恍惚觉得跟萧厉谦做的一切都是梦。
她自嘲笑了笑,他向来都是如此,该做的做完,提了裤子就走,简直是混蛋中的极品。可她偏偏就爱惨了这个混蛋男人。
太太醒了,这是萧总吩咐我给您服的药。
是萧厉谦身边的方助理在说话,他恭敬上前,两枚药片安静地摊放在掌心。
陆倾雪淡漠扫了一眼,嘲讽笑出声。
避孕药。
萧厉谦就这么怕她怀上孩子?
她手指瘦弱,拿过药,仰头狠心吞入腹中。
她固执地没有喝水,任凭药片干燥地滑过喉咙。
走吧,太太,我开车送您回家。
陆倾雪点头,如同一个木偶般任人操控。
医院门口,宾利车内,陆倾雪看着男人侧颜冷硬分明,淡漠懒散地抖了抖烟。
妈妈!
突然,糖豆熟悉而稚嫩的声音传来。
陆倾雪身体一震,生怕自己听错了,眼眶湿润大片,又急又喜地朝着声音的源头飞奔而去。
糖豆跳下了车,兴奋地冲到她怀里。孩子瘦小的胳膊没什么力气,却还是将她用力地搂紧,生怕妈妈下一秒就要离开。
陆倾雪低头捧着他的脸颊,颤抖着哽咽开口:糖豆乖,让妈妈看看,怎么又瘦了。
她的糖豆才5岁,却长得比同龄孩子瘦小多了。
他患有先天性白血病,生产当初,医生说能活下来都是奇迹了。
妈妈,糖豆太想你了,想到吃不下饭。
他糯糯的声音紧贴着她的耳朵,在故意撒着娇,黏她不行。
陆倾雪咬咬牙,没忍住眼泪瞬间涌了出来。
对不起,都是妈妈不好……陆倾雪用力捂住唇瓣,哽咽得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她是个无用的母亲,她只恨自己不能每时每刻都陪在他身边。
也知道,这次跟他的见面会是短暂的,只不过是萧厉谦给她的一点奖励,罢了。
陆倾雪抬起头,便触到他那双淡漠泛寒的眼。
然后,只见他手指轻动了下。
瞬间,不知从哪来的两个彪形大汉,抓住孩子的胳膊和肩膀,硬生生从她的怀中抢走!
妈妈!你们别抓我!我要妈妈!
小孩子到底还是无法接受分离,扯着嗓子大哭着,可力气不足很快就嘶哑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