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大早张平安就起身了,如果他没猜错的话,今天应该是甲班众人在学堂上学的最后一天。
家里人也都心里有数,徐氏还特意这两天赶工给张平安做了一身新衣出来,最后一天上学要体体面面的。
看着针脚细密的天青色衣裳,张平安感动道:“娘,我衣服够穿了,没必要做新衣服的。”
徐氏不听,催促道:“赶紧换上看看”。
张平安换好后出来,徐氏看了眼前一亮,才11岁的小小少年郎,生的肤色白皙,五官灵动,眉眼浓淡适宜,就像一株被精心呵护的小白杨,配着天青色的衣裳,说不出的书生气质,不由感叹道:“好布料做出来的衣裳就是不一样,我儿生的真俊啊,真不敢相信是从我肚子里出来的”!
张平安被夸的不好意思,摸摸后脑勺:“娘,哪儿有您说的那么好”。
“别摸,头发摸乱了,赶紧走吧,今天估计是最后一天去学堂了”,徐氏打掉儿子乱摸的手。
“哎,那我走了”。
“嗯!”
出门后,张老二已经等在骡车边了,在整理带的东西,年纪越大觉越少,现在张老二经常是天刚蒙蒙亮就起来了。
金宝和他爹还没到。
张平安见了不由说道:“爹,我好了,金宝他们估计也快了,要不我去喊一下?”
“不用,现在时辰还早,金宝爹是个办事有分寸的,不会迟的,”张老二摆摆手。
说曹操曹操到,话音才落,金宝爹赶着骡车就过来了,金宝坐在车上不停的挥手:“平安,我们来啦”!
两家人碰头之后一道往学堂去,张平安和金宝两人在车上慢慢背书,看得两个父亲非常欣慰,金宝爹车上也装了不少东西,有酒有肉,还有布料点心,都是实用的。
金宝爹也挺感叹:“二哥,时间过得真快啊,孩子们一晃眼就大了,当时我家金宝还是个贪吃的小娃娃呢,这才五六年过去,都要从学堂结业了,还会背书写字打算盘,罗夫子确实是个尽心尽力的好夫子。”
张老二点点头,非常赞同:“是啊,多亏了罗夫子,现在我家平安出去谁不说一句教的好,一日为师,终身为父,这老话说的没错的”。
“对对,是这个理儿,听我家金宝说,你家平安是要去县城继续读是吧”?金宝爹试探着问。
张老二也没瞒着:“是啊,准备去县城考试,到时候看考的书院哪个比较好,就去哪个书院,你家金宝呢?”
金宝爹有点踌躇:“不瞒你说二哥,我还真有点拿不准,本来之前只是想让金宝去读几年书认几个字,免得在村里瞎玩,但是现在看着你家平安还有他们学堂的其他几个小子越来越出息。我这做爹的也不想让我家金宝落后,反正我和他娘还能干几年,所以我想着要不让他也去县城考书院看看,能考上最好,到时候就接着读,考不上的话就回来接手家里的茶棚,二哥你觉得呢”?
这事儿张老二不好帮忙做决定,只道:“咱们都是盼着孩子越来越出息的,这事你和弟妹商量好了就好,金宝这孩子我看他差不了,怎么都有饭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