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大壮喜滋滋的样儿,音儿压得很低,“我那奖学金,又有戏了,齐老师前两天跟我说,可能内部颁发,校领导那边说,只要我期中考试能进年级前十,还会给我,只不过,不公开,你说,这连大哥是不是太讲究了点?”
我没言语,是讲究,认识一连隽,造福千万家啊。
“精卫,说话啊……你到底怎么了?”
高大壮欠欠儿的,“今儿一来就不对,闷闷不乐的,是不是,你那个要来了……所以心情就差?”
“哪个?”
我没反应过来,“谁要来?”
“大姨妈啊。”
高大壮比划了一下,小低音儿,“你们女生家里必备的亲戚么,据传,哗哗滴……”
“死去!!”
我脸一涨,好悬没给他手机扔了!
“你看你看,这都什么年月了,还不能说这个!”
高大壮挤眉弄眼的呦,“难不成,我家二驴子还没有长大成人?没哗哗过?”
“你在曰曰我让你哗哗!”
我瞪着他,直到高大壮老实了才拿出书本,心闹腾的,你管我大姨妈来不来的!
嘚瑟!
……
连续几天,爸爸晚上都没有来接石久,他也属实来不了,小姑一出院,那就跟精神病患者偷跑出来了似得,天天来我家闹啊!
祝浩和我为了耳根子清净,恨不得天擦亮就到学校报道,晚上在故意磨蹭,汇合,墨迹好一会儿再回家!
烦的就是听到那祝小英还在院里叫骂,她还没个新鲜的,逮谁骂谁,我,祝浩,妈妈,爸爸,三叔,没有一个让她放过的,就连邻居都不敢来劝,怕捡骂,都欠她!
陈英明和叶红玲的头七当晚,祝小英还来闹了一通,直到把我爸妈那屋能砸得几乎全砸了,家电全部报废,这才满意的转身离开,稍稍消停!
我和祝浩一进屋就仿佛置身于废墟,妈妈被抓的满脸血痕的窝缩在一角哭,这些日子,她就没断过哭,我都怕眼睛以后出问题!
“她是疯子啊……这个祝小英就是个疯子……怪我不说,我怎么说啊……她有能耐怎么不说管好她丈夫……”
妈妈哭着嘴里呢喃,“红玲在有错,她也走了啊……”
爸爸也不接妈妈话,找出一块碎料布补着被寒风吹得呼呼炸响的窗户。
这祝小英有多猛,玻璃都给干碎一块!
大冬天啊,要命了!
“祝文山你说话啊!”
妈妈哭的一抽一抽的看向爸爸,:“你这妹妹你管不管,在这么下去,咱家的日子就没法过了!没法过了啊!”
我和祝浩都没言语,耳膜被轰炸的都麻木了。
默默的帮着收拾着屋子,电视机的显示屏都砸碎了,冰箱前门都干瘪了,那祝小英是抄着榔头来的?
“管!”
爸爸补好窗户就转过身,脸憔悴的,胡子都络腮了,“明个我就找她好好谈谈,她要是在这么神经,我就给她送医院,看看她是不是那啥狂躁症!人走都走了!还闹个头!”
“问题是她为啥闹我们啊!”
妈妈指着窗外,“是那陈英明跑破鞋啊!她有气就朝着陈英明发好不好!跟咱家有啥关系!”
“陈英明是怎么死的?”
爸爸一句话就让妈妈没了动静,“谁叫你是那小人的,小英越自责,就会越生你的气!”
妈妈无语,垂下眼就用力的打了打自己的嘴,“那天我就不应该多说话!三千八又不是我花的,谁知道怎么就这么寸啊!好儿啊!你也是的!你当时怎么就不劝劝!你明白你倒是多劝劝啊!!”
关我屁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