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
光轨的磁场剧烈波动,前所未有的颠簸,身旁的知知惊恐地捏着我的胳膊,根本不知道出了什么状况。
肉眼可见的黑色团雾冲击着光轨,眼看就要断裂。
我心一狠,将知知推到安全的地带,独自承受光轨对身体的冲击。
“知知,记得去找贺婷岚,娘的好朋友会帮你安排一切。”
身体已经快要承受不住了,我匍匐在断裂的光轨上,试图再争取最后一些时间,不被强大的气流带走。
“记得,下次见到父亲的时候替我说一句对不起。”
语毕,乱流席裹着我的身体,意识也跟着逐渐地涣散了下来。如同坠入无边深渊,天旋地转间,我失去了知觉。
再度清醒,我倒在摸票陈腐的墙角边,成了一个落魄狼狈的难民。
此时,我身处光武十二年的青州。
正是我带女儿离开后的第三年。
为了寻条活路,我被招进乐坊签了卖身契,被废除了身上的武功得以谋生。
青州荒年,能活着就是上天莫大的恩赐了。
而我痴心幻想不知能否再与谢必行见上一面。
夕阳西下,残阳如血,将青州城渲染得一片萧索。
城墙上,旌旗猎猎,诉说着乱世纷争。
城外,流民如蚁,挣扎在生死线上。
而我,只是这乱世洪流中的一粒微尘,随波逐流,不知归处。
眼下,刻苦练琴才是最紧要的,否则就算是粗面的馒头都难混上一口。
乐坊之中还有一个名唤宋清欢的姑娘,是获罪管家的大小姐。
举手投足间带着几分贵气。
与我不同,宋清欢深谙巴结之道。
遇上达官显贵,她总能放下身段上前攀附,许是当小姐的日子里,见多了做小伏低的那一套。她常常咬着大官赏赐的稀缺果品在我面前炫耀,眉眼间流露出得意之色。
我无暇理会她的挑衅,一心只顾练琴。
如若不然,教习嬷嬷的鞭子可不会留情,若是晚饭被克扣了馒头,那滋味也是难受。
有尊严地活下去才是正经事儿。
这日,我听到坊中艺人闲谈。
“听说了吗?京中来了个大官,知府安排了咱们乐坊来给解闷。”
“我也听说了,据说是个白发的男人,估摸着也要有七老八十了吧?”
“嘻嘻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