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昭低低地笑了声,说不上什么滋味,但他心中知道他要谋的路不会给他停留的机会。
他不会为任何人伤神,包括她。
好戏
花府忙乱了一整夜,上官夫人昏迷不醒,没人知道那场宴席后发生了什么,林霜打听了半天,除了一句“夫人与三娘子起了争执”,旁的都不知道了。
晨起,天刚亮,敬菁菁就来了府上。
花瑟没有放下戒备,待敬菁菁探完病才问:“你当真不怪我?”
敬菁菁:“怪你作甚?如今你与太子殿下的婚期将至,往后做了太子妃,也不要忘了菁菁我才是。”
二人坐下喝了一阵子茶,敬菁菁愁容满面地说:“昨夜三娘子忽然拦下我,与我说,要小心六皇子。但我与六皇子并无交集,她莫不是误会了什么?”
花瑟端着茶杯的手一抖,滚烫的茶水溅到了手上,她却不觉得痛,只是意味深长地问:“是吗?”
敬菁菁:“可不是,她这么一说,我倒想起来一事。玉儿你在寺庙被污蔑的那日,我的家仆说瞧见那男子进了六皇子的禅房。玉儿你说,那男子会不会是六皇子的人呀?”
花瑟:“怎会?不过窈窈说的不无道理,咱们小心些就是了。”
待敬菁菁走后,林霜面露疑色:“娘子,这敬二娘所说,是不是真的?”
沈逸独断专行惯了,许多计策不与花瑟商量,想到就顺手做了,为此花瑟也没少给他善后。
花瑟觉得是时候与沈逸见一面了,她知道沈逸使得出来杀敌一千自损八百的烂招,但她也不信敬菁菁的一面之词。
花瑟遣人送给沈逸两封信,都没有等到回信,眼看婚期将至,一日,敬菁菁登门,与她说:“六皇子邀约我相见。”
花瑟终于慌起来了。
因为沈逸邀约敬菁菁见面的地方,是花瑟
入京后沈逸常与她议事的地方,他曾说那里十分安全,是他自己的私产,一处不起眼的风月地。
花瑟强撑着笑意:“六皇子单独邀约你,怕是起了旁的心思,你要去吗?”
敬菁菁忐忑地说:“我是万万不敢独自去的,但又实在好奇他想做什么,不若这样,过些时日待你完婚,得空陪我前去?”
花瑟再三推脱,等敬菁菁垂头丧气地打算不去了,花瑟才勉强应下。
敬菁菁出了花府,面不改色的对身边的家仆说:“与你家王妃说,我这边一切打点妥当。”
花瑟将敬菁菁送出府,站在府门口,换往日,上官夫人严管着,她不能随意出府,待嫁去东宫,就更没有与沈逸说上话的机会了。
如今上官夫人病重,天赐良机。
花瑟没再犹豫,径直出了府。
茶楼上,花锦坐在了窗边,沈焰姗姗来迟,他从宫中回来,马不停蹄赶到茶楼,此地偏僻,隔着一条狭窄的小路就是京中的风月地。
沈焰从不踏足这些地方,所以他找来也费了些功夫。
他方坐下:“后悔了?”
见花锦缄口不言,沈焰:“只是为时已晚,你既已为你的长姊做了解释,应该就知道,我与她的婚事会如期举行。”
花锦估摸着时间,不想与沈焰多说什么,但沈焰已经把后路都想好了:“可你若不介意,只委屈一段时日便好。”
他认真地看着花锦,但花锦不为所动,沈焰无奈地说:“你还想怎样呢,窈窈?”
花锦瞧着窗外,一辆马车停在了风月地的后门,沈焰顺着花锦的目光瞧下去,只见他那熟悉的蠢笨庶弟踩着垫脚凳下去,顺手搂过门口的娇媚女娘走了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