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到这里,该说的差不多都说完,昆姝决定在出发前,将她和昆妲之间的所有恩怨做个了解。
尽管已经很清楚昆妲和江饮对她的态度,昆姝还是想亲耳听到回答。
“恨我吗?”
江饮和昆妲并肩靠在楼顶围墙,逆风方向,额角碎发凌乱,遮挡脸庞,情绪难辨。
她们对视一眼,又齐齐扭头望向前方,昆妲调侃的语气,“要开始矫情了吗。”
昆姝失笑,揉揉冻僵的鼻头,“你要是没来,这一趟起码还得等半个月。你在出租车上给我打电话,说带钱来救我的时候,车辆和装备刚置办好,我花了几分钟时间思考,重新制定计划,决定带你进藏。”
只是没想到江饮也来了。
倒也不坏,多个伴,至少返程时,路上她不会太过孤单。
江饮想起来了,“那时你说,进藏是为送一个朋友。”她扭头张望,“你朋友今天会出现,明天跟我们一起去墨脱吗?”
昆姝没有正面对答,“明天早上告诉你们。”
“切——”江饮撇嘴,“你就爱故弄玄虚。”
昆姝说事情要一桩一桩地解决,昆妲紧接着问:“那我们的事情解决了吗?”
天快黑了,老K在楼下扯脖喊话,招呼吃饭,昆姝抿唇,“我也怕矫情,或许我可以给你写信。”
“那就写信吧。”昆妲牵起江饮,脚步轻快下楼,“我也给你写信,到时候我们交换。”
“好——”昆姝答应。
尾音高扬,语流欣喜。
晚饭吃的羊肉火锅,还要了几瓶青稞酒,一顿饱餐后,手脚暖融融,后背都微微发了汗。
饭桌上老K不停给昆姝敬酒,模糊的交谈中,昆妲和江饮隐约听他提到一位新人物。
A姐噎埖。
显然,是他们身处体系中,地位远高于昆姝的女性。江饮和昆妲猜测,昆姝要送的那位朋友就是A姐。
可等了一夜,直到第二天上午吃完早餐启程出发,这位姐始终没有出现。
过扎木大桥,到嘎隆拉隧道口,除了小段雪崩和滑坡,整体路况良好。
墨脱是中国最后修通公路的县城,这里靠近喜马拉雅山脉,地形和气候复杂,地质活动频繁,常发生雪崩和山体滑坡,沿途挂满颜色丰富艳丽的风马旗。
这是古象雄时代流传下来的习俗,敬畏神明,祈求庇护,是僧俗信众美好精神愿望的载体。
在车上也能感觉到天气的变化,这里很暖和,路两边植被茂盛,碧色深浓,常常可以看到生长得高大挺拔的树木。
拐过几道弯,在半山腰,近距离看到嘎隆拉雪山,巍峨壮美,山尖沐浴在白亮的日光中,山脚下经过,仰望这只黑白巨兽,内心的震撼无与伦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