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静就那样,不然怎么叫文静。”昆妲勾勾她手指,“你就别替她们操心了,一个班长,一个数学课代表,老师不会拿她们怎么样的。”
谭老师把女孩们一对一对叫去谈话,跟明妃出塞组谈的什么不知道,文静常年一张不近人情的扑克脸看不太出来,韩笑学到她五分的深藏不露和言简意赅,也让人直犯迷糊。
很快轮到水神组,江饮和昆妲进办公室,看见赵鸣雁和白芙裳靠窗站着,肩抵肩,胯抵胯,江饮没由来想,老师应该好好审审她身后那对搔首弄姿的画报女郎,而不是她们这束清纯无辜的小雏菊。
江饮和昆妲早有准备,懵懂无知不是演出来的,她们是真迷糊怎么被老师发现的。
那股子迷糊劲儿稍往旁挪挪,江饮和昆妲说没有啊没有啊,老师你在说什么啊,女生和女生怎么谈恋爱,我们就是单纯玩得好。
老师说你们休想逃过我的火眼金睛,玩得好也不至于嘴对嘴玩吧。
嘴对嘴?那不也正常。昆妲并不狡辩,以防对方抬出更有力证据,“我们经常这样啊,在家也是一样的。”
她说完看了眼靠窗站立的妈和姨,应付老师的同时抽空欣赏这两人站姿搭配窗景,感觉还挺般配。
老师问两位家长怎么看,白芙裳一如既往的嘴欠,说还能用什么看,用眼睛看呗。
赵鸣雁呵呵笑着打圆场,“我觉得老师您可能多想了,女生之间的亲密关系程度是很难界定的,她们确实好,初中那会儿就好……欸,退一万步来讲,就算是真的,也没耽误学习。高二几个文科班呀?三班这个排名应该还算不错吧……”
倒也不是故意跟老师作对,赵鸣雁觉得自己没什么底气为了维护面子去训斥江饮。
老师的面子?高中还剩一年半,这位老师在她们生命中只占据极其微小的一部分。自己的面子?赵鸣雁不是计较面子的人。
她尊重老师这个行业,但此举未必就能起到正面效果,成年人的自以为是在这间不足五十平的教师办公室体现得淋漓尽致。
十分钟前被父亲扇了耳光、被母亲指责贱货、被老师要求好好反省的女孩还站在角落里抹眼泪,这对于她们来说简直就是无妄之灾。
这种教育观念,赵鸣雁无法苟同。这些所谓面子工程以及奇差的情绪自控能力,注定了他们的人生永远平庸乏味。
人之患在于好为人师,赵鸣雁没打算参与这场发泄教育,她看不惯这种贬低、辱骂、发泄式的教育方法,除了体现自身的无能毫无作用。
这场谈话最终不欢而散,没有取得理想反馈,老师对赵鸣雁和白芙裳很是不满,以“那既然你们觉得没问题,我也没问题,反正不是我家孩子”来收尾总结。
“您说得对,就不劳您费心了。”白芙裳扭着腰大步走出办公室。
“有钱人家教育孩子的方式确实很特别。”旁边不知道是哪位家长插了句嘴。
白芙裳扭头,手指压压墨镜,将对方从头到尾细细打量过,是刚才骂女儿“贱货”的家长。
“那是,以您的眼界,当然不能领悟。我也不是看不起穷人,但又穷又装,拎假包充门面确实挺low的。”
白芙裳自我评价也不是什么好东西,但至少不会用贱货来形容自己的亲骨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