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南将怀里的人抱进了床榻中,将被褥盖在了安心的身上,并将被褥的四角捏的整齐。
尽管已经远离了厄星酒所创造的梦境,卧榻上的人好像任然身处于噩梦之中,眉头任然紧皱不松,额间冒着细细的冷汗。
看着卧榻上被噩梦折磨的少女,安南双手握成拳头,心里犹如刀割一般,眼角处逐渐发红,一股戾气从他身上升起,那股戾气逐渐包裹住了安南的全身,好像随时都能爆发。
脑海里突然出现了那些熟悉的声音……和一些杂乱无章的画面。
死寂的黑夜中,有两颗星星发出了耀眼的光芒,使得黑夜变得更加神秘。
周围的人都在喋喋不休地讨论着,好像根本没有人关心卧榻中因为难产而痛苦嚎叫的女人。
那女人早已衣衫不整,但在已经乱掉的发髻下,任然能看到一张绝美的脸庞。她的四周的侍女都在不停的忙活着……从她们惊恐无措的脸上就能看出,卧榻上的女人已经活不久了……
随即,一声宏亮婴儿的哭音响彻整个大殿,而卧榻上的女人已经毫无生气,在痛苦中死去了……
而剩下的只有对卧榻中的女子毫无怜惜的男音和那嘈杂的谈论声。
“有人天生为王,有人注定落草为寇……将他
遗弃在魔岭吧……是生是死再与魔族无关。”
“逆天改命?那是绝不可能的……”
“就算是不可能,我也要请求魔君一试……”
“他身上的劫,无人能知,无人能阻,他迟早会死于天命……”
“一切都是命中注定,他要么是将来统一六界魔族的王,要么就只是个魔族的累赘罢了。”
…………
其实他早就开始怀疑自己的身份,不管他走到哪里,他都能感受到有很多黑气围绕着自己,他身体内部好像有一股极大的力量,尽管他每天都压抑着,那股力量任然只增不减。
练剑的时候稍微不注意,发出的剑锋就能将十米以外的树砍倒。
而且走在路上时总是能碰见想要他性命的邪物。
以前收养过他的人都死于非命,就连最后抚养过他的狼群最终也惨遭毒手。
安南将拳头握的越来越紧,指甲已经嵌入手心的肉里,流出的几滴血滴将地板点缀了几分腥红。
安南冲出了茅屋,跑向了茅屋外的山林中,他对着树木发泄,一阵剧烈的拳打脚踢,使得山林在沉睡的鸟儿被惊醒,纷纷惊扰地往四处飞去。
鸟兽尽散,树林又立马回归了平静。纯黑色的夜空有几颗残星点缀着,显的黑夜更加的单薄了。本来还在的圆月被黑云遮挡住,使得树林内的色调又暗了几分,风轻轻地婆娑着,将安南黑色的发带吹向了同一个方向,同风轻摇。
安南打地疲惫了,将头靠在了一颗已经断了树干的老榕树上。
眼里的泪水经不住地往下流,他的身体颤抖着,心中的恐惧代替戾气充满全身。
“为什么?难道就因为我是天生的煞星,所以他们才嫌弃我,不要我,甚至身边的人都会因为我而死去,对吗?是这样吗?”安南双手狠狠地锤着树干,两侧的掌心处已经皮开肉绽,空气中弥漫着血腥味的甜腻。
“为什么不回答我?给我滚出来!”
司雪衣面无表情地悄悄走进,安南捡起一颗碎石,单手扔向了司雪衣。
司雪衣瞳孔睁大,尽管有仙体傍身,任然没有察觉到有飞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