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铭一下子愣在当场。
「我不想去,你告诉我爸,我不会去的!」
老管家跟过来的时候,正好瞅见秦夫人看着秦铭气冲冲地跑了。
「真是叛逆,好好的突然不去了,果然有猫腻。」秦夫人叹了口气。
老管家担忧地看向少爷跑掉的背影,拉开车门,「您见过秋黎小姐了吗?」
「见到了。」
秦夫人坐了进去,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怎么形容呢,和我想的不一样,又好像一样。
你说,一个十几岁温室里长大的花朵,怎么会画出情绪如此绝望的画呢?」
「如果没有经历过能折磨人一辈子的天灾人祸,饱受折磨,过得痛苦又绝望,活着没有指望,每一天都痛苦得像走在美人鱼用鱼尾换来的刀尖上,是无论如何也画不出来的」
管家听着云里雾里,但是彩虹屁一点没少,「还是夫人是最懂画的。可「一样」又是在哪里啊」
秦夫人微微点头,「我从她身上,我好像看到了浓重的哀伤。」
30
自从见过秦夫人之后,我忽然生出无端的焦躁感,她身上的艺术气息非常浓厚,可是这种「艺术感」
只会让我联想到绘画,继而联想到我绝望的上辈子。
穷困潦倒,被逼绝境,天上月,画出来的绝迹,我总算知道为什么很多天才画家过得都不好了,死了才出名。
重生回来的这一年,我都不敢再去触碰和美术相关的东西,我不去画室,我很少见林洛深,我躲着孙亭走。
因为我曾经引以为傲的绘画天赋,是我悲剧人生的导火索。
我宁愿籍籍无名,安稳度日啊。
期末考完试之后,秦夫人派人把我的《天上月》送了过来。
上次画它是很久之前的事情,我现在过得很幸福很快乐,我甚至都不敢触碰它。
和上辈子的死亡息息相关的画,包含我最浓重的绝望与痛苦。
我现在只会对它感受到
——恐惧
我找了张布把它盖上了。
秦铭自从期末考试后就处于一个「半失踪」的状态。
补习暂时停止了,我给他发短信,他都要过很久才能回,只说没事,家里有事情。
这样下去实在不是个长久的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