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清羽这才想起来,低声凑向兰玉薇。
“你严惩世家的影像,我似乎放留影石里了。”
兰玉薇一阵无奈,“去掉‘似乎’,你就是放了。”
她正起神色,又看向众多百姓。
他们衣着破烂,瘦骨嶙峋,望着她时,如同在看天神。
为首的老妇白发苍苍,泪眼朦胧。
“当年,您年幼登基,那些修真贵族便肆意妄为,夺走粮食,强抢女子,诛杀县令……简直无恶不作!”
“我在他们手下为奴,苟活几十年,女儿丢失清白,儿子被强抢功名,二人双双跳河,离世时,年岁还不过二十。”
“若非陛下降罪,我到死都讨不回公道,还要看他们潇洒恣意,逍遥法外一辈子!”
她说着,又是磕头一拜。
“多谢陛下,为草民报仇雪恨!”
兰玉薇愣了愣。
她失权的那些年,竟有无数百姓蒙受冤屈。
她亲手把人扶起来,眸色坚定。
“从今往后,你们必不会再低头于世家贵族。”
宋清羽也朗声宣布:
“各县的凤兰报社与天兰分院将成立,其中有检举之处,只要诸位蒙冤,就可将冤情告知报社人员,或学院先生,不论事情大小,都由朝廷亲自处置。”
“自今日开始,没人能让百姓受苦受难,更没罪人能逍遥法外!”
老妇闻言,捂脸痛哭。
天要亮了。
她苦等数十年。
终于,替一双儿女等到了黎明。
“多谢……多谢!”
兰玉薇不知说什么,只能轻拍着她的肩膀。
直至夕阳落下,众人才一一散开。
此时,“宋先生!”
远处,几个学生突然跑来。
宋清羽看见他们就头痛。
“又是谁练功把学校炸了?”
学生连连摇头,“不,不是!是商贾们涌进报社,把报社炸了!”
宋清羽扬唇冷笑。
“这跟你们把学校炸了有什么区别?”
学生们身子一抖,“……区别在于,不是我们炸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