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玉苒刚刚抵达宴会大厅,就被祁渊告之白翩云已被徐管家领了进去。祁玉苒恼怒非常,怒视他一眼,这一眼让祁渊浑身一个激灵,顿时明白为什么那些下属会那么害怕自家小叔。
他忍住恐惧,说道:“小叔,现在事情应该还没有到最糟糕的一步,还是得先弄清楚她为什么过来。”
祁玉苒双眼微眯,透着不满:“你当时就应该将她押出去,而不是给她机会惊扰到其他人。”
祁渊连忙低头认错。
祁玉苒也懒得在这件事情上继续和他纠缠,他的眉头紧蹙,双手不自觉的插兜,暗忖白翩云也不是那么愚蠢的人,怎么会在这个紧要关头用一种类似硬闯的方式,死活要见到徐管家呢?
等等……或者说,她要见的不是徐管家,而是有什么东西想要直接见到父亲。思及此,祁玉苒脸色一变,匆匆地走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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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老爷面色不渝地走上台阶,两旁的侍从推开书房大门,两位女仆将窗帘拉开透着阳光后,四个人恭敬地退出房间。
稍微进去两步,祁老爷子就见到一个神色紧张的女人坐在沙发上,看见他进来,勉强稳住脸上的复杂的闪烁着,担心、紧张、贪婪和纠结不过最后又归结为一种面具化的微笑。
她非常得体地站起来,鞠躬道:“祁家爷爷。”
祁老爷见惯了大风大浪,对方有那么一点小心思,不用细看都能观察出来,毕竟到了这把年纪的老人家,都更加喜欢那种心思纯真有什么说什么的女孩子。
他皱了皱眉:“你是谁?找我什么事?”
白翩云浑身僵硬了一下,她和祁老爷子也是见过两面的,就算再怎么不起眼也不至于完全没有印象吧。一时间,她不知道是应该相信对方老糊涂所以没有什么印象,还是应该相信对方在给她下马威。
迟疑了一会,她开口道:“祁老爷好,我叫白翩云。”
“白翩云?”祁老爷子的语气很不好,在距离白翩云有一定远的椅子上落座,“你找我什么事?”
其实他过来之前就已经知道对方的真实身份,另外徐管家也和他说过这个女人自称怀了祁玉苒的骨肉,所以他才会推掉一些很重要的商谈,内心有些焦灼地赶过来。可是在真正面对白翩云时,祁老爷子内心又有些迟疑了。
金孙孙有了,固然会高兴,但是如果是这样一个妈,总觉得会成为祁家的祸害啊。
两方面的感情权衡争夺之下,祁老爷子对白翩云的态度就越发冷淡起来,当然,还有一个心理也是避免对方随意大张狮子口。
说是这么说,但心里到底还是有些念想的,便也顾不得有没有形象,他的视线偶尔还是会向着白翩云的小肚飘去。
而祁老爷子的这个举动没有瞒过白翩云的目光,知道对方不反感,甚至还有一些期待那个小金孙,白翩云按捺住心底的狂喜,脸上又开始做戏起来。
她噗通一下轻轻地跪在地毯上,显出一幅哀怨的表情,眼圈一红,低哭着:“祁爷爷,我这是没有办法才过来找你的。呜呜……本来我不是那种喜欢纠缠男人的人,祁玉苒变心了,我认了。呜呜……再怎么爱他,我也知道强扭的瓜不甜,三条腿的蛤蟆不好找,两条腿的男人不到处都是吗?我也是想要和平分手的。”
“可是……可是我怀孕了,而且,而且怀孕已经有两三个月了,我知道是可以打胎的,这也不是很稀奇的事情。呜呜……如果可以的话,我也不想生出一个不得父亲疼爱的孩子,那是遭罪。可是医生和我说我有非常严重宫寒,呜呜……如果失去这一个,呜呜……我以后都没有办法怀孕了,”白翩云说得凄惨极了。
“祁爷爷,您能不能帮帮我。我不奢求回到祁玉苒的身边,但是我想要这个孩子,那是一个鲜活的生命啊,我实在狠不下心来!可祁玉苒……他,他,我和他交往那么久,我很了解他,他肯定会为了那个女人、逼迫我把孩子打掉的,他根本就不在意,可是,可是我在乎,我实在是没有办法了才来求您的!呜呜……”
她跪着往前走了几步,抓住祁老爷子的腿,哭得上气不接下气的,似乎下一秒就会晕厥过去。
祁老爷脸上显出厌烦的表情,抽出自己的腿:“行了,不要哭了,这房间的隔音效果只有那么好,你是想让外面所有人都知道这事吗?你不要脸,我还要呢!”
白翩云抽抽噎噎:“祁老爷,我只是太难过了,有些克制不出地在哭,对不起,请您不要怪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