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屿白拧眉:“少废话,让我出去。”
他运转身上魔力想一举冲出去,却见魔法师手中忽然出现一道裂缝,那裂缝仿佛连通地狱,从中爬出无数黑暗的触须猛地朝江屿白飞去,江屿白侧身想躲,触须盘踞而上,一经接触就疯狂汲取他的魔力,几乎将他榨干。
这种熟悉的无力感让江屿白瞬间明白过来,当初瓦尔斯特能暂时压制住他就是这个魔法师帮了忙。
触须贯穿了他的肩,捅出一道血洞来,那一刹那江屿白只觉得浑身血液停止流动,耳中什么也听不见,眼前一片花白。随后,触须将他狠狠甩开,他后背撞在墙上吐出一大口血来,颤抖着捂住肩膀,触须已经消失不见,江屿白缓过神来,袖中飞刀乍然飞出,魔法师微微躲闪,到底伤了他些魔力。
魔法师轻描淡写地说:“总共才见了几回,次次都动手,阿白,你真残忍。”
身体里的魔力被死死镇压,手臂受伤最重,骨头估计都断了,江屿白脑子里嗡嗡作响,啐了一口血沫:“几百年不见,我看你也没跟我叙旧的想法。”
魔法师正要说些什么,身后屏障泛起波澜,一道不耐烦的声音响起:“好了没啊,怎么花这么久时间?”
江屿白眯眼落在后来的瓦尔斯特身上:“瓦尔斯特,你要看着这家伙杀了我吗?”
瓦尔斯特呼吸一滞,召唤兽冲过去的脚步一顿,反而朝魔法师气势汹汹地扑过去,拦在他们之间。
瓦尔斯特兴奋地说:“始祖大人,这是您这两天以来第一次叫我名字。”
魔法师一手叉腰,面前是虎视眈眈的召唤兽,他停下脚步没继续往前,略有不满:“瓦尔斯特,你在干什么?”
瓦尔斯特瞥了他一眼:“让你将始祖大人困住,没让你下这么狠的手,小心你臭气熏天的魔力弄脏始祖大人衣服。”
魔法师啧了一声:“真麻烦。”
江屿白算是看清这两人想唱什么戏了,一个扮黑脸,一个扮红脸,先把他打得身受重伤,逃脱不掉,再假惺惺的维护他,假装给他一点甜头。
他咳了两声,声音沙哑:“你们是一起的?”
魔法师大大方方承认:“是啊。”
“当然不是。”瓦尔斯特十分认真,“我们只是碰巧在一起合作。”
魔法师挑眉:“我之前可帮了你不少,小王子,你这可不厚道。”
江屿白想趁他们拌嘴尝试逃脱这里,没想到魔法师准备充分,他根本破除不了屏障,即便来到最边缘的地方也找不到脆弱点,还让瓦尔斯特察觉到了异常。
那只召唤兽瞬间膨胀了十数倍,成了只威风凛凛的白虎,将江屿白撞回了原位。
瓦尔斯特撑着石壁死死盯着他,像是要用眼神在他身上凿出两个洞来:“原来你愿意哄我,也只是为了离开。”
江屿白踉跄着站起来,捂着嘴唇咳出血来,咳得五脏肺腑都快震碎,殷红顺着指缝流出,滴滴答答砸在焦黑的土地上。
召唤兽朝他嘶吼着扑过来,庞大身躯接连撞开巨石与山林,江屿白勉强躲过去,虎掌砸在他耳边,震耳欲聋,碎石划伤他的脸颊,鲜血流淌。
“我这辈子,从来没有想要却得不到的东西,为了召唤您我不知受了多少年生不如死的痛苦,我才是您信仰最纯粹的信徒,我看不透您要追寻的东西是什么,但为什么你让我跟随在您身边的资格都不能给我?”
瓦尔斯特拽着他领子,尖声控诉,“我这辈子也从来没有这样求过谁,其他所有人都骂我嚣张跋扈不可一世,我也知道我脾气暴躁恶劣,可我对您还不够好吗?”
江屿白偏头冷冷道:“我求你对我好了吗?”
瓦尔斯特难以置信地松手退了一步,喃喃道:“到这个时候了,你连一句谎话都不愿意编给我听。”
他一松手,江屿白就没什么力气,垂下头微卷发丝遮住他的眉眼,他捂着太阳穴,脑子里折磨着他不肯消停的魔咒存在感极强,倦怠感翻涌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