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伪装过的江屿白。
于是圣殿中所有人都看到他们新上任的教皇温和地笑了一下,虽然只有半秒,却也给他们留下一个印象——他们新上任的教皇脾气真好。
殊不知教皇大人早就迫不及待结束加冠仪式,偷偷摸摸找血族始祖去了。
这天下午,江屿白也好歹干完了工作,拉着他穿过传送阵到了一片白茫茫的雪景中。
是一片山林,风景宜人,人迹罕至。
江屿白说:“这是我曾经选的一处备用避难所地点,差一点我就将古堡建在这里了,只是后来一想,这里太冷,离你的家乡太远了。我将位置改了又改,最后选择建在你家乡正上方的悬崖上,可惜时间过得太久,下面已经成了一片崎岖不平的乱葬岗,深不见底,白骨森森。家乡变了很正常,可惜,古堡也没保住。”
“我倒是很喜欢这里的雪景,一眼望过去漫山遍野的雪松,白雪皑皑,酷寒之下人迹罕至,也很隐蔽。”
维达尔静静看着他:“要在这里建一座小屋歇脚吗?”
江屿白摇头:“之前没有建,现在建也没有意义。”
维达尔不太认同:“怎么没有意义?这里这样美,以后可以常来散心。”
江屿白搓了搓落在手心的雪花,手指红润:“不用。”
他望着远处密林,眼里带着怀恋。好像看到当初自己带着手下来这儿勘察,一步一步测试地点,记录着适宜的土地。
“很美的雪山。”
有片雪花从松树上飘落,落在江屿白睫毛,摇摇欲坠。
维达尔目光落在他睫毛,又往下,他袒露的脖颈莹白,也有雪落在上面,久而不化,或是继湳沨续往里面飘去。
维达尔将厚实的白围巾给他围上:“戴好吧。”
江屿白虽并不觉得冷,却也不排斥多带一条围巾。
穿戴整齐以后,维达尔又觉得他像只毛茸茸的雪兔了。柔软皮毛,温顺性情——虽然温顺只是假象,江屿白一手能拧爆三头雪兽。
维达尔摸摸他的头,贴着他脸颊:“以后你想去哪儿,都带我一个。”
江屿白双手揣兜,看着有点儿酷拽酷拽的,顶着毛茸茸垂耳兔帽子勉为其难点头:“也可以吧,看你表现。”
维达尔意味深长地说:“我晚上肯定好好表现。”
江屿白狠狠推了他一把,转身走得飞快。
维达尔跟上他,满脸无辜:“怎么了?我哪儿说错了?”
江屿白咬牙切齿:“我哪敢说你做错了啊?你没错,你都是对的。”
“那我可以……”
“不行!”
“我还没说呢。”
“那也不行。”
“真凶。”
这片雪地只有他们两个,脚印连在一起,不分彼此。
重聚、分散,又在此刻交织。
走累了便随心所欲停下来,毫无形象地坐在雪松下,团出一个合适的雪坑。江屿白喜欢仰着头接住从天空掉下的雪花,落在脸上冰冰凉凉,他的皮肤几乎比雪还白皙。
江屿白望向他的眼睛很亮,瞳孔深处印着个小小的人,肆无忌惮地袒露柔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