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突然了……我不知道怎么和你说,而且我也根本不想离开。”
虞霄颤颤巍巍地靠近你,向来明媚热情的脸爬上浓重的苦恼和忧伤。
你安慰他:“去国外又不是再也见不到了。”
“那不一样……”
酒精的混沌和迷醉无限放大了虞霄的情绪,他不停地喃喃道:“我不要、我才不要!”
对于他们这个年纪的男孩来说,和喜欢的女孩分离就像生离死别一样。
虞霄喝醉了,脑子里只剩下一个想法,哄、骗还是绑,他和你的结局一定不能是无疾而终。
他迫切地张了张口,发现自己发出的声音很干涩:“秦雪,我……”
然后是一片轰然的黑暗。
“秦雪?”
楼道里的灯灭了,两道声音同时响起。
你往身后看去,石玉山站在门口,顶着一头略有些凌乱的短发,只穿着一件单薄的白T恤,露着白皙而修长的四肢。
大冬天,发烧,穿T恤。
你狠狠地拧着眉:“石玉山,你穿短袖出来,还嫌自己死得不够快吗?”
石玉山在黑暗里安静地笑了笑,呼出一口热气,烧得发烫的红唇和玫瑰花一样鲜艳多汁。
他指了指手上拿着的蜡烛,声音更低了:“停电了……阿姨叫你回家。”
“知道了,你赶紧进去吧。”
你催促道,转头对虞霄说:“太晚了,虞霄,有什么事明天上学再说吧。”
石玉山站在原地一动不动,明明门就在手边,却固执地在等你一起回去。
你姑且当作这是病人在生病时的小脾气,连忙推开门,叫石玉山跟着你进去。
门被安静地阖上,你在软件上给虞霄打了个车,将信息分享给他:“喝醉了还是早点回家去吧。”
给虞霄发完消息,你顺手又给虞霄的姐姐发了微信,告知他虞霄的事。
在你的身后,石玉山藏在烛火阴影下的脸冷酷得让人害怕,他吹灭了蜡烛,在黑暗中朝虞霄露出一个悄无声息的笑容,这才转身离开。
“蜡烛呢?怎么吹灭了。”
你刚把话说完,屋内的灯光重新亮了起来,妈妈接着电话从厨房走出来:“好,谢谢,已经解决了。”
灯光大亮,你才看见石玉山脸上越来越多的冷汗,他的手搭在腹部上,手背上的青筋因为用力而狠狠凸起。
“石玉山!石玉山你怎么了?!”
你慌忙地抓住石玉山的胳膊,他半阖着眼皮盯着你,呼吸越来越急促。
终于,他隐忍地喘了一口粗气,支撑不住,像一团轻飘飘的雾,斜斜地倒在你身上。
*
也不知道石玉山之前是怎样照顾自己的,一个月的时间没搭理他,一个心智成熟的成年人竟然能把自己差点作成胃炎和肺炎。
“抱歉。”
你感到一丝别扭:“你不用和我说这些。”
石玉山有些落寞地垂下头,盯着输液管上缓慢滴下的药液,萧萧瑟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