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半梦半醒几小时,天蒙蒙亮的时候,她听到隔壁有动静,睁了几下眼,又陷入昏昏欲睡中。
过了许久,她才完全睡醒,梦中有人在身后追逐,一会儿是裴炽的脸,回头一看又变成费醒。
这一觉睡得浑身都不踏实,又闷又热。
“醒了?”
顾栖风仍从后抱着她,不知醒了多久,久未开口,声音沙哑低沉,像是疲惫至极。
“热。”盛夏里手肘动了动,示意他松开自己。
她睡着的位置靠近门那侧,眼神动了几下,发现滑门是开着的状态。
顾栖风说:“他们已经走了。”
她点点头,没说什么。
她的男朋友在昨夜变质了,新鲜的黄桃罐头流出酸臭粘液,沾了她一身。
她也想了很多,自己那副衣衫不整的样子,换谁来了都会误会。做好了跟顾栖风解释的准备,可他一句话也不说就把她压在床上。
她难过的不是自己被误解,而是顾栖风竟然用这种手段惩罚她。隔着一扇门,和当着江淮与的面有什么区别?
如同之前一样,粉碎她的尊严。
他们之间真的无法走到最后吗?
想到这里,她就伤心得想要落泪。元旦那天的事或许哪天就会重复上演,她怕了,脑海中闪过认命放弃的念头。
她真的对抗得了系统吗?
去X自治区的两周时间里,她拥有充足的时间去考虑一下自己和顾栖风的未来。
一月份的S市温度在零度上下徘徊,大西北半夜也要零下十几度。顾栖风搬了个28寸的大行李箱出来,盛夏里自己选了两三件保暖的羽绒服,装到真空袋里,再由顾栖风把气体抽掉。
当顾栖风问她带哪些化妆品时,盛夏里摇摇头,“不要这些了。”
她还是做过功课的,到了那边只怕根本没功夫化妆,睡觉的地方估计也很小,带那么多化妆品只会是累赘。
那边气候干燥,重要的是补水。
一切都整理完毕后,手头一时之间没事情做了,反而凸显出二人之间无话可说。
盛夏里坐在床边上低头系围巾,顾栖风在她身旁蹲下,用伤感的眼神凝视她。
“对不起,夏夏。”他握住盛夏里的手,吻了吻指尖,“不要丢掉我。”
“我会好好考虑一下的。”盛夏里没有将手抽掉,轻轻勾了下他的脸,“刚发生那种事,我们两个都应该彼此冷静一下。”
顾栖风垂了垂眼眸,默不作声的亲了下她的手背,握在手里。
“不过走之前,有一件事我很在意。”
“嗯?”
“你那晚是怎么了。”盛夏里看着他,问:“我真的吓到了,为什么要突然做这种事?”
顾栖风愣了一下,没说话。
她蹙着眉,低头靠近他,注视着顾栖风的双眼,不让他有逃避的机会,“说话。”
他看着地毯,说,“摸到是湿的……有些失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