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说福恩伯府是那几个刺客亲口供出来的,但真假难辨。
他们这种注定会送命的死士,未必会知道自己真正的主人是谁。
他们知道的,很有可能仅仅只是旁人想让他们知道的。
闻言,段疏寒长长的呼出一口气。
“荣亲王不老实啊。”
“殿下的意思是……”
段疏寒声音倦怠的说道:“瞒下福恩伯府的消息,对外只说那几个刺客还未松口。”
他这些年虽然不在京中,但对京城里的这些人,却十分有数。
荣亲王说是年纪大了又体弱多病,但其实从未安分过。
从前甚至勾结阉党,做了不少上不了台面的勾当。
段疏寒入京之后之所以没动他,不过是因为先皇后对他镇北王府有恩情罢了。
真正说起来,这份恩情也挺久远的。
先帝登基不过三载,先皇后就薨了,那是三十多年前的事,段疏寒当时还未出生。
那时先帝刚登基,克扣镇北军粮饷,北境又逢雪灾,境外蛮族南下劫掠,天灾人祸之下,段疏寒的祖父于边境踏雪关战死。
段疏寒父亲匆匆继任镇北王之位,连失石城、黑水城、舒兰城三城。
先帝欲问罪镇北王府,是先皇后于御前求情,磕破了头才让镇北王府免于获罪。
只凭着这份恩情,段疏寒就未曾动过荣亲王府。
那荣亲王虽是先帝与先皇后的嫡长子,性子却像极了先帝,没有为帝为君的雄才大略也就罢了,偏偏喜欢玩弄深宫妇人的手段。
这样一个人,是无论如何也不适合坐上皇位的。
与其选他,还不如选冷宫里年幼又好掌控的九皇子。
段疏寒想了想。
“若荣亲王就此罢手,便杀了那三个刺客,将此事揭过,若他还有别的动作,就别怪本王无情了。”
十九心神一震,连忙应道:“是,殿下。”
段疏寒见他领命却未离去,便多问了一句。
“还有事?”
十九犹豫片刻,把白祈言的所作所为详细的说了出来。
“殿下,陛下他……似乎并非面上看着那么简单。”
段疏寒也愣住。
他的确想过白祈言可能没有面上看着那么简单,却没想到他能做到如此地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