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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人忧得手足无措,只能?寸步不离坐在石阶前等。
一直等到次日清晨,一丝微光破开灰蒙的天,紧闭的大门从里头打?开。
姜憬想涌进?去见人,却被推搡了?出来,说是还未到上值时辰,让她们?要报官自写了?状纸去外头等。
可她们?在益阳两年,自力更?生?,无依无靠,也不认识什么消息灵通之人。
“赶紧走!没到时辰告什么告?”差役将她们?轰走。
她带着墨时束手无策,急得宛如?热锅上的蚂蚁。
祁明昀午时初便到了?益阳,策马驶过长街,直奔当地?官衙。
沈莹,青州人士,年方二十一,失踪三年有余,便是那日在渡口打?捞上来的女子。人几日前就被发现死了?,好巧不巧,还是在益阳被人给捞了?上来。
官府核了?身份,销了?死人的户籍,可昨日清早来益阳接货的船所出示的船册上俨然写着沈莹这个名字。
虽说世间之大,难免有同姓之人,可近年户籍这块查得紧,加之刚出了?还未查出凶手的命案,有人又与命案中的死者同名同姓,不免引人注意。
顺着沈莹这个名字随意一查,便查到此人是两年前来的益阳,一直在绣坊做工。
每年终,官府会按牙牌抄留一份新档册,依照档册一翻,这个沈莹的年岁故地?皆与几日前的死者一致。
人都死了?,竟还能?在绣坊做工,还能?在船册上落名。
人不可能?死而复生?,毫无疑问,有人拿了?沈莹此人的牙牌顶着她的身份走动。
以至于人死了?,冒用?她身份之人仍全然不知?。
兰芙被带走后,差役随意施压一问,她听到沈莹已死,先是目露诧异,知?晓再无可辩驳,只得报了?真实名姓。
祁明昀这两年为找她,手段几近疯魔,起初是派人留守在江南几州的州府,留意她的名姓可曾出现过,他也亲自下过几趟江南,可江南那边毫无消息。
今年,他又加派了?人在除上京以外的北方各地?的州府县衙留意她的动向,昨日她的名字一出,负责在益阳这块寻她的暗卫哗然震惊,当即吩咐县令绝不可为难她,也不可过度热切,引得她起疑。
随后,一行人连夜快马加鞭回京上禀。
县令得了?这位摄政王的令,不敢妄自过堂审人,命人对?那女子客气些。
祁明昀赶来时,当地?县令扶正官帽跪拜相迎。
他奔波数十里路,沾了?满身的霜露,眉眼间湿漉凛冽,扔下马辔翻身下马,话音有些急切:“人呢?”
县令初次见这位生?杀予夺的摄政王,不敢直视他的面庞,只得伏身跪地?:“回王爷,人便在里头坐着呢,下官等绝不敢刻意为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