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日落西山,前来请愿的城民都逐渐离去,神庙恢复了彻底的安静,漠烛关上了神庙的大门。
“接着我!”苏清尘忽然从神台上往漠烛身上扑。
漠烛没有准备,但还是眼疾手快地接住了苏清尘。
苏清尘挂在漠烛身上满意地说:“反应真是快呀。”
漠烛轻缓地把苏清尘放在了地上。
“大人可累了?”漠烛问。
“不累啊,我只是坐在那里听城民请愿,有什么累的,倒是你,从早上到现在忙了一天了,累不累?”
“不累。”
“其实我知道你不累,嘿嘿。那你来跟我讲讲今天的事啊。”苏清尘还是精神很好。
“是。”漠烛一边答应,一边拿出了一盒黑色的糕点。
“这是土司王给的,说可以防疫病,大人尝尝。”
苏清尘闻了闻:“黑是黑了点,倒是蛮香的,你没吃一点吗?”
盒子里的糕点装得整整齐齐,一块都没有缺。
“大人先吃。”
“你也吃,一起吃。”苏清尘拿了一块给漠烛。
“是。”漠烛接过。
“所以,今天你知道了一些什么事,快来跟我说说。”苏清尘的好奇心已经一刻也管不住了。
“土司夫人已经有孕8个月,如无意外,《神务册》里说的继承人就是她肚里的孩子。”
“她现在可有何不妥?”
“目前没有,只是城中疫病连连,土司和夫人都很是担心,以及,城中对夫人议论纷纷,很多人认为城中祸事皆是因夫人而起,这也令他们难以安心。”
苏清尘点了点头。
“……我……”漠烛憋足了劲,说了个“我”字,心虚得没继续往后说。
“说呀!就是‘我’,从我们交了腰牌,你就不是奴了。”苏清尘很认真地跟漠烛说。
“在师父那还练得好好的呢,没师父管你又不会了。”
漠烛也不知道为什么,要跟苏清尘自称“我”,像一种亵渎。
“我们从小一起长大,一起上学堂,一起吃饭,一起洗澡,一起睡觉,只不过你从妖兽林来,就要用那个称呼,但对我来说,你跟我那些师兄弟是一样的,甚至比他们还要亲。”
苏清尘希望漠烛可以早点走出禁锢住他的那一步。
“说,说‘我’。”苏清尘又鼓励着。
“……我。”漠烛下了很大的决心,说了这个字。
“对。然后呢?”
“……我,我去找了巫医,巫医已经八十八岁了,她说这是她从来没有见过的病症,就连她的一些术法都起不了作用,她觉得是什么邪祟之物正在侵袭土司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