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大度的顾璎婠,反而与刚才恶声恶气的丫鬟、趾高气昂的主子形成鲜明对比。
姚竹苓颇有敌意地看了眼顾怜月,拉着顾璎婠走了,“璎婠,跟我去姚府马车上,我有一套好首饰送给你,母亲特地嘱咐我给你带的,别让别人看轻了去……”
顾怜月盯着她们三人离去的背影,心中怒火发不出来,向冬竹低喝一声,“走,进宫。”
上天不可能真的把所有好运气都给顾璎婠吧,她就不信,这一次还扳不回一局。
“婠姐姐,你装的还真像。”走远后,姚丹砂还是忍不住笑话顾璎婠两句。
“丹砂,你说什么呢,璎婠已经够受欺负了……”姚竹苓瞪了姚丹砂一眼,显然她没有想过顾璎婠根本就不是个任人欺凌的主儿。
顾璎婠回握了下姚竹苓的手,“别担心了,我不会有事的,”她转而问姚丹砂,“丹砂,拜托你们做的事,成了吗?”
“成了。”姚丹砂笑眯眯的,她和师父联手,骗过那个老朽医算是什么难事?
顾璎婠点点头,这是她意料之中的事,本来要骗过武老御医也很简单,可她前两日实在不方便出门,麻烦麻烦那个神医许初照,也算是结交了这个朋友,将来没准儿能用得上他。
姚竹苓看着两人没头没尾地对话,奇怪道,“你们在打什么哑谜?”
姚丹砂哈哈一笑,“大姐,婠姐姐不让我说的,我可不敢告诉你。”她向顾璎婠俏皮地眨了眨眼。
姚竹苓狐疑地看向顾璎婠,顾璎婠笑了笑,“就算我不说,今天你也都会明白的。不过,”她眸中含着几分胜券在握的自信,“你们又得帮我了。”
玄叶王朝地大物博,富饶兴盛,这最极致的奢华便体现在这汇集了所有权利和欲望的皇宫之中,高墙深院埋葬了多少代的心血和血肉,隐藏了多少人的苦和恨,笑与泪。
顾璎婠,不过是这万千之中的一个。
最不幸之中,得了这重获新生的幸运。
金绣镶边的红毯,从皇宫正门一路铺到会客的宣仪殿,门口几根粗壮敦实的雕花盘龙柱撑起了这座富丽堂皇的宫殿,宫殿两侧各站着两排姿色不亚于世家小姐的宫女,恭敬有礼地接待大臣、命妇以及公子小姐。
所有人都落座,丝竹之乐慢慢响起,众人先向皇帝皇后进行参拜,随即坐在自己的位置上与身边人碰杯客套。
“圣上,臣头一次参加这种盛会,只是有些不明白规矩,斗胆问问圣上,难道没有歌舞助兴吗?在御西王府可是先以歌舞乐开场的。”
这发言的第一人便是这位御西王世子苏景黎了。
苏景黎与叶唯渊坐在并排,居于大皇子叶元淮之下,他这也才放下手中的酒盏,露出迷离的笑意,没有站起来,只是浅笑望着宝座之上的那人。
宣仪殿正上方的龙椅之上,端坐着的那个男子,正值中年,面庞上的沟壑尽是岁月留给他的沧桑,双眉轻皱,尽是岁月沉淀下来的威仪和睿智,正是玄叶王朝的皇帝,叶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