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现在对我这么好,身为助理的我更应该发光发热,为了让奚姐能够安心拍戏,后勤就由我来保证,誓为照顾奚姐这件革命伟大事业而奉献自我!
觉得自己应该要更加发光发热的冯唐唐吃完早餐,收拾了垃圾,把桌子来来回回抹了五遍。
阮夜笙不知道冯唐唐这天大的误会,依然顶着昨天夜里那味幸福的余韵,一路“幸福”地走下去,及至走到化妆间,她步履间仿佛都有微风。
奚墨地位是很高的,顶着她这副皮囊的阮夜笙自然享受这种优待,每经过剧组一个人,他们都会和她招呼说声奚姐早,而她也一一微笑回应,那些打招呼的人见了她今早的笑容,开始全都是一怔。大约以往的印象里奚墨都是高岭之花,让人只敢远观,虽然奚墨以往也都很知礼,每一个问候她的工作人员,她都会点头回应说声你好,遇到比较相熟的,偶尔还会淡淡一笑,但是绝对没有这次笑得这么甜。
于是那些工作人员个个都在阮夜笙这种微笑的祸害下如沐春风,就差上天了。
坐在镜子前等待梳妆的奚墨扭头看见了阮夜笙,也看见了她脸上挂着的微笑。
看到原本属于自己的脸在阮夜笙的控制下露出这种微笑,奚墨只感觉牙酸。
阮夜笙她大早上的没毛病?
阮夜笙施施然朝她走了过来,在她边上的椅子上坐下了。
化妆师还没有过来,阮夜笙斜倚着梳妆台,扶着下巴,目光瞬也不瞬地看着她。那目光似乎有了点莫名嗔意,可她也不说话,好像只是十分期盼地看着,那眼神明显是在说:你怎么不和我打招呼呢?
奚墨:“……”
我昨天是和你说了晚安没错。
但是什么国际法规定我必须还要今天和你说早安!
你非要想听那你就先说!只要你先说,我后面肯定说给你听!
你就这样看着我等我先开口是想干什么!
阮夜笙依然还是望着她,也不知道是撞了什么高兴事,那股子含嗔带媚的笑意坠在她眼角,一时半会是拿不下来了。
被这股子笑意影响,奚墨突然又感到不好去拂了她的意——自从换了身体进了这倒霉剧组,她已经神奇地有多次感受到不好拂了阮夜笙意的为难。
她觉得自己恐怕不能再好了。
“早安。”奚墨只好顺了阮夜笙那快要写在眼睛里的希冀,颇有点半死不活地先开了口。
她知道因为昨天自己说了晚安,开了这个头,按照阮夜笙此人以往恶劣行径,势必要每天都向她问好了。如果阮夜笙有心祸害她,坚持向她每天道早晚安,或者用刚才那种眼神看着她,楚楚可怜地暗示自己先和她说早安……奇怪,自己竟然对阮夜笙用上了楚楚可怜这个词,可见自己恐怕真的神志不清了,是不是要去看医生?
奚墨心思转了好一圈,面上倒是端着,一副不显山不露水的模样。
总之倘若她不回应,那就是她失礼,从小到大体面的家教不允许她这么做。
为了避免失礼,她可能就要每天和阮夜笙过着早安晚上好的生活。
而阮夜笙听到了自己希望听到的话,心满意足地回应起来:“早安。”
她恐怕是没想奚墨那么多的,尚沉浸在她自我感觉的幸福中,完全没有任何祸害意味地邀请起了奚墨:“我看了下安排表,今天晚上没有夜戏,五点半就收工了,要不我们一起吃晚饭吧?”
奚墨端详着阮夜笙的表情,琢磨着她今天怎么这么殷切,也就没来得及立刻回应。
阮夜笙见她没吭声,又说:“现在全剧组的人都知道你我是大学同学,既然一起拍戏了,我觉得更应该亲近点,这样才自然。不然别人看见了还以为我们俩有什么嫌隙,我倒是没什么,这不是在顾着你的形象么,要是我们天天除了在剧组拍戏,其余时间形同陌路,他们好奇之下,指不定又要八卦一遍。你不是很讨厌别人八卦来八卦去的?”
虽然奚墨开始没有及时答应,但是对于阮夜笙提议一起吃晚饭这事,她的确也没有想拒绝的意思。
而且阮夜笙说得有理有据,即便要拒绝,似乎也找不到拒绝的理由。
端详片刻,奚墨点了点头:“可以,谢谢邀请。”
她莫名有点觉得今天的阮夜笙格外温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