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这里,小改凑到父亲身边,关切地问道:“爸,那一定很疼吧!”
看着女儿担忧的模样,杨父皱起眉头,苦着脸回答说:“是啊,闺女,可疼啦!那个长长的针头插进肉里抽水的时候,别提有多难受了。”边说边用手比划着针头的长度。
“该。长记性了没?”
看着刚刚还关心他的小闺女,说变脸就变脸,杨父露出一副委屈的表情,嘟囔着说道:“哎呀,闺女,老爸也不想这样啊!这不,你二婶马上就要带着你小堂弟从老家回来了嘛,你二叔一高兴,我也就跟着乐呵起来,一不小心就喝多了。而且,你妈妈、姐姐,还有弟弟他们三个,天天在我耳边念叨个不停,都快把我的耳朵磨出茧子来了。你也是知道的,老爸我呀,就好这口酒,真的是戒不掉喽!所以,乖啊,你就别再唠叨我了好不好?”说到最后,杨父摆出一副可怜巴巴的样子,眼巴巴地望着小改。
“嗯,我乖,不念叨你了。不过下次,你再敢喝得醉醺醺地骑着摩托车到处乱跑,我就直接休学回来盯着你,看你还怎么任性妄为!怎么样,你要不要试试看呀?”小改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丝狡黠的笑容,看似玩笑般的话语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口吻。
听到这番话,杨亲不禁有些哭笑不得:“哎呀,闺女啊,咱别这么吓唬老爸好不好?我知道错啦,以后肯定不会这样了,不带开这种玩笑的哈!”然而,面对父亲的求饶,小改丝毫没有心软的迹象。
她双手抱在胸前,一脸严肃地说道:“爸,你看我像是在跟你开玩笑吗?喝迷糊了还敢骑摩托跑,你咋心恁大哩!不把那些小病小痛的当回事儿,拖着拖着早晚有一天会变成大病,到时候,不光我会回来,我还要把你儿子一起弄回来,我们姐弟仨啥事儿都不干,就天天围在你身边!不信你试试。”
“我信,老爸信还不行,爸发誓,绝对没下次了。”看着耷拉着脑袋认错的杨父,小改也不忍继续苛责,回头冲着看热闹看的不亦乐乎的杨祥毅道:“小弟,找副扑克牌来,陪咱爸斗会儿地主,乐呵乐呵。”
杨祥毅冲小改竖起大拇指,无声说了句:“还是你狠。”后大声应道:“好嘞二姐。”
小改冲他扬了扬眉,无声笑了起来。其实,对于在乎子女的父母来说很好拿捏,因为他们的软肋明晃晃的摆在那里,任人拿捏。
一局尚未结束,只听“吱呀”一声,门被缓缓推开。杨母手中嘎吱窝夹着一只鞋底儿,笑盈盈地走了进来。
目光落在正玩得不亦乐乎的三人身上,不禁开口打趣道:“哟呵,你俩这速度够快的啊,我还寻思着你们能在团部耍个大半天才回来呢!原来在这儿陪着你爸斗起地主来了!谁赢啦?”
听到母亲的声音,小改连忙抬起头,热情地向杨母招招手,高声喊道:“妈,我们才刚开始呢!您回来得正好!快来快来,咱们四个人一起打升级呗!三个人斗地主实在没啥意思,谁手里有哪些牌太好估摸了,一点挑战性都没有!”
杨母闻言,哈哈笑了起来,将手中纳了一半的鞋底儿放在针线筐内,然后转身去寻了一副崭新的扑克牌。她又利落地搬来一张凳子,稳稳当当地坐在了桌前。
杨父也忍不住好奇地看向老妻,问道:“你不是出去打麻将了呢,咋今儿人不齐?”
杨母看着洗牌的儿子答道:“嗨,别提了!老皮家那个儿子不是回来了嘛,还把他的宝贝孙子一块儿给带回来了。这不,老皮忙着照顾孙子,哪还有心思凑局打麻将呀!所以今儿个没打成!”
杨祥毅一边洗牌,一边插话道:“咦?我记得小临哥之前不是总嫌咱连队环境差、到处都是灰,觉得不适合养孩子么?咋这会儿突然又给送回来啦!”
“谁让他昨晚动手打媳妇哩!这下可不好了,人家连孩子都不管直接走了。他倒好,还得上班,只能又把孩子给送回来咯。”杨母轻描淡写地随口说着。
“啊?您咋晓得这么清楚呀?小临哥可是个死要面子活受罪的主儿,这种事情按道理来说不可能到处跟别人讲的哟。四点,妈,抬牌,爸先抓。”
“他确实没主动开口说,但他把孩子往这儿一撂转身就走了。你老皮婶瞧见觉得不对劲,多嘴问了几句才弄明白咋回事。人家这回可是铁了心不想跟他过下去喽。说了几句后就挂电话了,再打就打不通了。你老皮婶正琢磨着去找几个能言善辩、嘴巴会说的婶子一块儿过去劝劝她呢。毕竟孩子年纪还小,如果他俩真离了,最遭罪的还是孩子呀。”杨母一边忙着抓牌,一边絮絮叨叨地解释着。
“唉,真是想不到,我一直以为小临哥脾气挺好的,谁能料到他竟然会动手打人呢?而且听您这话里话外的意思,恐怕这已经不是头一回了吧!啧啧啧……知人知面不知心!这可不好劝呐!人家女方心里指不定有多委屈、多生气呢。”小改皱起眉头,连连摇头。
“可不就是嘛!好歹两人之间还有个孩子牵连着,能凑合着过就尽量别闹到离婚那份上嘛!对了小改,你老皮婶知道你回来了,说不定等会儿就要过来找你,让你跟着一起去劝劝。”杨母抬起头,瞅了小闺女一眼,整理着手里的扑克牌。
“我跟她们可一点都不熟悉呀,怎么会想到找我去劝说呢?”小改满脸诧异地望着杨母,不可思议的问道。
杨父一听这话,顿时气不打一处来,他眉头紧皱,脸色阴沉地说道:“去什么去!坚决不能去!有能耐动手打人,那就得自己承担后果,真是个没出息的东西,咱们才懒得搭理他们呢!”
“可不是嘛妈,要是真让我去,我肯定是坚决站在女方那边的。家暴这种事,要么一次都没有,只要有了开头,那就绝对不会只发生一次。他都已经不是初犯了,居然还有脸想要挽回,简直异想天开!我最瞧不起的就是这种男人,也就只能在女人面前耍威风罢了。”小改一边说着,一边撇了撇嘴,脸上露出毫不掩饰的不屑神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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