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昭云带军出征,逼近西平郡,消息迅速传回了湟水城,西凉王李轨听到罗成亲自带兵杀来,顿时有些慌乱,紧急召开朝会,寻求制敌对策。
李轨见文臣武将来的差不多了,迫不及待地询问:“罗成出兵了,第一个目标,竟然是我西平郡,按照他的行军速度,两三日便能抵达临羌城,诸位可有破敌良策?”
“罗成出兵来攻了?”
“是罗成,不好办了。”
所谓的文臣武将,多数都是西北的一些小官吏、郎将、豪门酋长等,当年罗成率兵经过西平郡,以此为根据地,进攻吐谷浑的时候,他们只是遥望其身影,没有资格靠前去说话,这种心理上的地位悬殊,使得众人对他还是有些畏惧的。
太子李伯玉见人心浮动,立即站出来说道:“父王,儿臣以为,当立即调兵,全力防御罗成的进攻,即便临羌城保不住,还有土楼山的关隘,那里当年为防御吐谷浑而设,百年之内,阻挡了吐谷浑的上百次进攻,从未有失,川谷、河水、山岭、土堡组合起来,使得大军难以跨越,可以拖垮罗成的兵马,逼其后撤,重选目标。”
“臣附议太子殿下之言。”安修仁站出来道。
“臣也附议!”不少人站出来,同意李伯玉的建议,利用天险阻挡罗成的进军。
李轨点头道:“如果罗成能够知难而退,把目标换成薛举,对我等就大大有利了。”
群臣释然,都认为有了天险,阻挡罗成大军的进攻,有了保障,即便临羌城告破,也不会危及到湟水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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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虎牢关内的裴仁基,暗中调动人手,准备应对萧怀静的兵变。
那萧怀静毕竟是文人出身,对军中调度、肃杀之气的敏感程度不够,直到黄昏时分,他凑集了一些武官,准备要攻打将军府的时候,却忽然听到他府外传来急促的脚步声、马蹄声、弓箭拉弦的声音。
裴行俨带着几名俾将,前来包抄萧怀静的府邸,将里面的武将和士兵一网打尽。
“裴行俨,你们父子好大的胆子,竟敢私通瓦岗军,谋反作乱。”
“住口,萧怀静,小爷忍你多时了,这次是你自己找死,鼓动一些武官企图对大将军不利,要兵变虎牢关,今日,小爷我按军法,收押尔等,胆敢反抗者,杀无赦。”裴行俨大喝着,充满少年霸气。
“杀出去!”萧怀静已经知晓了裴仁基父子通敌之事,看事态无法善了,只能杀出血路逃走了。
“杀——”萧怀静身边的两位俾将,带着数百人向外冲杀,却被一轮轮冷箭射死不少人,随后,裴行俨手持马槊,亲自带人近身搏杀,勇猛无比,不一会就平定了祸乱,擒住了萧怀静。
“你们父子不得好死!”萧怀静沦为阶下囚,被士卒按在地上,狼狈不堪,气得满脸铁青。
裴行俨抽出佩剑,冷冷盯着萧怀静,直接一剑斩落,隔断喉咙,斩杀了这位监军,一了百了,免除后患。
“来人,抄家,余党一个不放过。”裴行俨喝令,身后的千人队呼啦啦冲入府邸,进行搜捕和屠杀,不放落网之余。
一个时辰后,裴仁基当夜召开了聚将会,把自己要投诚瓦岗的决议说出来,然后让麾下武将自己选择去留。
“大家共事一场,你们在我裴仁基的麾下,立下不少功劳,如今我被萧怀静那恶贼逼得无法再效忠朝廷,只能投靠瓦岗军了,不是我裴仁基不忠,而是佞臣当道,昏君无德,天下大乱,良禽择木而栖,裴某不得不为家族和许多将士考虑,再这样死守下去,跟着大隋一起灭亡,毫无意义,不如跟随新主,建功立业,再造一个新的王朝。”裴仁基所言诚挚,感染了堂内将领,绝大多数都同意留下来,跟随裴仁基一起投诚。
只要几个俾将犹豫不决,因为他们的家眷和族人都在洛阳,如果跟着谋反,很可能家人都要被株连。
有几人站出来,跪地拜道:“请裴将军放我等一条生路,回到洛阳去,那里有我们的家人,无法追随裴将军了。”
“人各有志,境况不同,我裴仁基绝不强求。”裴仁基让这几名俾将,脱下甲胄,然后派侍卫护送他们离开虎牢关,从西门出山城,向洛阳逃走了。
裴仁基看着剩余的部将,微微点头,说道:“明日一早,开城接纳瓦岗军入虎牢关,尔等官职继续保留,按照李密与本将军的约定,大家还在我的麾下任职,只是更换旗帜,以后我们不再是朝廷的军队了。”
当天夜里,裴仁基又找来了李玄英,跟他把局势说开,李玄英得到准确答复,也非常高兴,特别是知道了裴仁基已经把虎牢关内萧怀静的人马全部清除,剩下都归属裴仁基一方了,更为满意,客套过后,连夜出城,回到魏公大营,禀告了策反成果。
李密深夜已睡下,但是被这种紧急重要情报唤醒,得知消息后,大笑三声,掩盖不住心中的狂喜,虎牢关轻易拿下,又得到裴仁基父子这对猛将,数万的朝廷精兵,对他的宏图大业开展,有着重大的帮助。
“来人,通知下去,五更聚将,本王有重要事宣布!”李密吩咐下去后,精神兴奋,已经没有了睡意,拉着李玄英进内帐饮酒作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