琳怡摇摇头,“我原来以为你是聪明。很多话才没有说,原来不成想你也能被道士所骗,人只有一辈子。哪有过去来生,只有这一辈子。”她不管什么谶言,那必定都是道士故弄玄虚,那些道士惯会看透人心……
周十九目光闪烁,眼角微湿,他的身体忍不住打颤,仿佛没有半点的力气。
好半天他才轻轻地说:“元元。我后背痒,你帮我揉一揉。”
琳怡坐在炕边,伸出手去摸周十九的后背,上面满是血迹,想想他的伤口就在哪里。如何能感觉到痒。
她的手没放上去,就低头问,“还痒吗?”
周十九摇头,“好多了。”
琳怡眼泪就落下来,和她想的一样,他的后背已经没有了知觉,他不是想要让她伸手去揉,而是想要她低下身抱着他。
无论他想要什么从来都不肯直说,他一直都想和她靠的近些。她却因为他不敢表达一遍遍地去拒绝他。
琳怡弯下腰紧紧地抱住周十九,什么都不再顾及,只是听着彼此呼吸的声音,互相依靠,痛苦中又让人觉得异常的平静,只要在一起仿佛什么都不必害怕。真期望就一直一直这样下去。
她早该如此,早该放下心底的尊严,不顾一切,“我们的女儿还没出生呢,你是不是因为是女儿,就不要她了,她知道了会恨你一辈子,我们的晖哥……他还不会说话,还没叫声父亲,”琳怡拉起周十九的手,“你说过,汝之所去,吾之将往。到头来,你还是在骗我?”
周十九看向琳怡,笑容仍旧轻松、优雅,目光却愈发沉静,“汝之所去,吾之将往。今日盟约,击掌为誓,”周十九说着伸出手在琳怡掌心轻轻拍了三次,“元元,无论我去了哪里,我都会等着你……无论何时,此约无改。”
琳怡眼看着周十九的目光黯淡下去,直到他沉沉地闭上眼睛,她的眼泪涌在腮边,整个人却仿佛静立了一般,不会喘息,不会动弹,一直凝望着周十九,耳边传来嘈杂的声音,可渐渐的那声音也远去。
离她越来越远,她眼前只有似睡着了的周十九,好像进来了人,要去搬周十九的身子,将他们分开,可是她却紧紧地拉着周十九的手,不放开,不放开,只要松开就会离她远去,她不能放,最终也拿她没有办法,任她靠在炕边。
“元元,行不行?”好听的声音就像从琴瑟中弹出来的一般。
“元元。”周十九的声音如同缓缓流淌的溪水,淡淡的笑意就像水中夹杂的翠叶暗自清香。
“元元为什么不能相信我一次。”
“如果元元等我,我就会早些回来。”
“元元快给我生个儿子,等儿子长大了我就蓄胡须扮严父。”
“元元,让为夫抱一抱好不好?”
“我背着元元出去,元元想去哪里我背到哪里,”说着伸手划过琳怡的鬓角,嘴角的笑容越来越深,“元元说好不好?”
“元元不知道,你喜欢就是我喜欢。你叫着顺耳,心中高兴,我也会高兴。”
“元元,无论我去了哪里,我都会等着你……无论何时,此约无改。”
无论何时,此约无改。
她一直以为,她先爱上他,却不知道她才是那个冷漠的无心人。他以为杀了成琰是他傻,其实,却不知道傻的人是她。
……
谋反失败之后二王爷逃出京城,大周朝上下都在等着整件事最终的消息,地方官员们烧香拜佛,求着二王爷千万不要逃到自己管辖的地面,否则就要面临重要的选择,究竟是将二王爷放走还是将二王爷捉住,朝廷的公文一遍遍地下来,第一道旨意是见到叛军一党一律斩杀,地方官员才布好兵力,第二道旨意立即就发下来,反抗之叛军格杀勿论。
一律斩杀和反抗格杀,这两道旨意可以说是截然相反。
二王爷毕竟是皇上的亲儿子,万一不小心伤了二王爷性命,项上人头恐是难保。不杀是死罪,杀说不得也会变成死罪,地方官左右为难。
好在这样胆战心惊的日子没有过太久,京郊发现二王爷一党行踪,护军营的周元祈奉命找到二王爷的时候,二王爷已自缢身亡,周元祈和皇上派来的禁军护卫,连夜将二王爷的尸身运回京城。
二王爷一死,整个谋反案也该尘埃落定了。大家才松一口气,没想到整个谋反案却有了转机,官员们还没反应过来到底发生了什么,那些在平叛中立过大功的官员一夜之间下了大牢,董长茂被副将夺军权,押送回京受审……啊啊啊,明天就要交全稿啦。。。。
今天还差不少没码呢。RQ