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野城中,夜幕深沉得如同化不开的浓墨一般,将整个城市笼罩在一片静谧而神秘的黑暗之中。
关羽身着一袭绿色战袍,手杵那柄威名远扬的青龙偃月刀,端坐在府上中堂大门处。
他身姿挺拔,宛如一座山岳般巍峨耸立,散发出一种令人敬畏的气息。身后的墙壁洁白如雪,与这漆黑的夜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在宽敞的大堂中央,摆放着四副精致的棺材,它们整整齐齐地排列在一起,每一副棺材里都静静地躺着关羽的亲人——他的儿子关索以及三位深爱的小妾。
他们的面容被白布遮掩,但从那隐隐透出的轮廓仍能感受到昔日的音容笑貌。
然而,这个夜晚注定不会平静。
因为就在今晚,又到了曹安民约定的取走他其中一位家人性命的日子。
想到这里,关羽那双丹凤眼中闪过一丝寒芒,手中的青龙偃月刀也微微颤动起来。
今日定要斩下曹安民的狗头,以慰索儿和爱妾亡魂。
转眼间,时间已经来到半夜三更。
“父亲。”
关羽的长子关平全身武装来到关羽面前,他拱手道,“孩儿已安排妥善了,今日只要曹安民敢来,定要他有来无回。”
五百刀斧手,已分散到关府各处暗藏等待。
关羽微微点头,没有开口。
关平也不以为意,自家老子这副高傲到骨髓的模样他早就习以为常了。
也许除了那人和伯父,这世上估计已经没人能让他正眼相待。
“父亲。”
关平又朝关羽拜了拜,“孩儿再去巡视一番。”
这次,回答他的是关羽微不可察的鼻音嗯的一声。
一炷香后,关平里里外外又巡视了一遍关府,这才重新返回来到关羽面前。
两父子又枯坐了两个时辰,天边夜色渐亮。
“父亲。”
关平恭恭敬敬的说,“天快亮了,估计曹安民那奸贼已经洞悉父亲坐镇府上,他不敢来了。”
关羽神色自傲的捋了捋长须。
前几次暗杀他都不在现场,今晚他特意将家人全都安置在后院,包括在新野纳的小妾也接回家来。
事实证明,只要他关云长所到之处,世间宵小均要退避三舍。
“平儿,居然那曹安民胆小如鼠,不敢前来,你下去歇息吧。”
突然,就在关平拜别关羽时,后院传来一声惨叫。
“啊!”
关羽脸上的得意之色也突然消失,“是兴儿。”
话音刚落,关羽提着青龙偃月刀虎步一跨,往后院次子关兴的房间冲去。
片刻之后,关羽怒发冲冠的朝着天空声嘶力竭的怒吼,“曹安民,你出来啊!”
“有本事和本将决斗一场,尽作些下三滥偷袭的手段,你算什么好汉?”
然而,回答他的唯有死一般的寂静,仿佛曹安民和他的手下从未踏足过关府,就像他们从未存在过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