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佘泛点头,把还在放着课的手机揣兜里,然后存了稿子,示意薛肆:“把曲奇装上。”
于是换好衣服后,佘泛就用戴着薄薄的黑色手套的手捧着饼干盒子,跟薛肆在等电梯。
他戴好了口罩、墨镜片与帽子,只不过因为头发长了,又变成了以前遮住大半额头的长度,所以有一些白毛从帽子里面露出来。
佘泛戴着的黑色手套是很薄的那种,贴着皮肉,所以将他细长的手指都现了出来,还莫名有几分涩气。
薛肆盯着看了好久,满脑子都是带颜色的思想,一直到上车,才勉强压了压。
佘家老宅外面有很高的墙,四四方方地将里面的屋子彻底遮住。
这建筑结构确实有些奇怪,但看墙看得出来,上面加高的是新砌的,和底下只有两米高的墙格格不入。
为什么要加砌…原因也很简单。
因为佘泛。
这边老住宅区,房屋倒是不能说密集,但也离得不远,旁边的房屋有时候是能够看到院子里、隔着窗户对望的,加高后,就看不见了。
但一开始是没有加高的,薛肆还记得。
是在佘泛十五岁那年加高的墙。
那时候的佘泛,已经成为了现在的模样。
薛肆把佘泛送到家后,又帮他把防尘布掀开,他本来还打算顺便简单搞一下卫生,结果来了个电话,临时有事,他得去一趟公司。
薛肆看向佘泛,还没开口,佘泛就说:“我在这等你。”
薛肆稍顿。
他喜欢这句话,喜欢这句话从佘泛嘴里说出来。
不是喜欢佘泛等他,而是喜欢会就在那、在这。
在他身边。
他有事离开,他也不会走。
“好。”
薛肆收了手机,又说:“有什么你直接打我电话,不会打扰我。”
佘泛点点头,但薛肆走了后,佘泛就直接瘫在了沙发上。
很奇怪,薛肆不在旁边,他就有点不想动,就想这样待着,躺一辈子算了。
佘泛想着,随手扯过了旁侧的靠枕,压在了自己身上,一翻身,就这样把自己埋在沙发上,很久都没有动作。
家里因为很久都没有住人,弥漫着一股淡淡的、说不出是什么味道的味道。
有点像腐朽的气息,将他的神智都腐蚀,好像就要这样烂掉。
薛肆之后带着晚饭回来,就看见佘泛缩在沙发上。
他皱着眉轻啧了声,正要去给佘泛拿毯子盖着,就见佘泛被烧鹅勾得坐了起来,看神色,显然是没睡着的:“你好快。”
他以为薛肆怎么也得七八点,甚至八九点。
“怕你饿,所以一直是坐地铁再打车。”
薛肆随意道:“我车就放门口没开。”
佘泛哦了声。
薛肆去把烧鹅加热,在等微波炉转时,他又开始无端焦躁。
佘泛刚刚……还是那样。
整个人从里都散发着一股死气。
他以为这段时间没有那种感觉了,就是佘泛走出来了一点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