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落又一言官道:“余老御史说得是!何况秦王若当真无罪,那这婚事将近,皇上也不好令他外出领兵啊!您忘了安宁侯的前车之鉴吗?”
皇帝一愣。
当时晏铮也是和楚家嫡女好事将近,结果突上战场,瘸腿而归……
他倒不是怕秦王也会重蹈覆辙,而是这皇室中能为他分忧的弟弟,尤其兵权这一块眼下只有他……
皇帝一时沉默不语,晏铮嘴角牵起一抹冷笑。
原来在这儿等着呢。
他就说安盛怎么会那么好心,帮秦王和楚若音牵线,搞半天是借题发挥,好借这些御史言官们的嘴断了他领兵的路!
“好了,既然这也不行那也不行,那你们就拿个行的法子出来!朕给你们两个时辰,提不出领兵的人选,邹国公你就自已收拾收拾上战场吧!”
邹国公大骇连忙商议去了。
晏铮摇动轮椅行至殿外,这次顾相、曹阳还有楚淮山一道拦下他。
“三位大人有何见教?”
对着楚淮山,他的态度可就不像方才那般尖锐冷漠,而是相当的客气。
楚淮山碰了下曹阳,后者只能道:“安宁侯,论及战场,我等文官皆不如你了解南蛮,所以特来请教,那南蛮可会趁势北上,再夺我大夏城池?”
“不会。”晏铮说得斩钉截铁,三人都是一愣。
顾相问道:“侯爷为何如此肯定?”
晏铮没有马上作答,而是低头理了理衣袖:“天冷了,等着和谈吧。”
说罢冲着楚淮山微微颔首,转身离开。
顾相尚且莫名,楚淮山和曹阳相视一眼,却是明白过来:“原来如此,要入冬了,天气愈发严寒,莫说士兵,马匹也经不住长途作战。”
“那他又为何说要和谈?”
曹阳笑了笑:“顾相糊涂了?这南蛮既不想再打,又占了我虎牢关要地,不以此为凭要挟我们,又何必费尽心思打这一遭?”
顾相回过味来,肃然道:“原来如此,从一开始南蛮就没想过长途征战,只是奇袭虎牢关,想以此和谈多要些好处回去!”
说着望向晏铮离开的方向,“这安宁侯的眼界之高,料敌于先,就是比昔年的大将军也不遑多让啊!就是可惜了他这双腿……”
如果能站起来,岂非又是一位战神?
另一头,晏铮出了宫,直接去了楚国公府侧门。
孟扬又做了一回翻墙的勾当,把信送进去,不一会儿楚若颜就偷偷跑出来。
她看见晏铮的马车心头狂跳,连忙钻进去:“你胆子也太大了,万一让爹爹发现……”
声音未落,一双宽厚的大掌探了过来,原想搂腰,最终捉住她的手腕。
修长指尖搭在脉上,听着女子渐渐加速的脉搏,眼尾挑起一抹弧度:“阿颜,你紧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