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归云县县衙后堂,一间静谧而雅致的书房里,王县令正坐在椅子上,捧着一本泛黄的书,聚精会神的看着。
郑师爷行色匆匆,自书房敞开的大门外步入其中。
王县令余光看见有人进来,脸上出现了一丝不悦:“何事?”
郑师爷站定,急忙开口禀报:“大人不好了!周税吏要把大康村收来的税粮,当做祥瑞运到西京,献给皇上!”
王县令手中的书,又翻开了一页:“这事情,周税吏不是已经知会过本官了吗……”
郑师爷犹豫了片刻,然后一咬牙说道:“县令大人……小的认为周税吏此举不妥!”
“大人是归云县的县令,归云县出了祥瑞,照理来说,功劳应该是大人的!怎么也轮不到他一个税吏的头上啊!”
王县令合上了手中书本,往木桌上一放,他冷笑一声说道:“哼,谁叫本官在京中,没有靠山啊……”
“一个小小的税吏,要不是仗着背后有人,平日里怎么敢目中无人?!”
“这事只能由他去……”
就在这时,张五从门外跑了进来。
王县令立即怒骂道:“今天一个个的都是怎么了!跟家里着火了一样,说吧,又有什么事啊!”
张五战战兢兢的回道:“大人,昨日周税吏差人运回来的,大康村税粮,在过秤入库后,只在县衙粮库放了一夜。”
“今早守库的兄弟上报,那些粮食……竟然凭空消失了!”
王县令听完张五的话,先是一愣,随即眼神亮了起来:“走,去粮库看看!”
……
县衙粮库内,周税吏正揪着一个鼻青脸肿的守库官兵的衣领,恶狠狠的骂道:“你这玩忽职守的杂碎,你告诉本官,什么叫凭空消失?!”
“几万斤的粮食,怎么可能毫无声息的消失!就是牛车来拖,也得拖上半天吧!”
被揪住衣领的官兵,百口莫辩,只得求饶道:“周大人饶命啊!捕们也查过了,并没有贼人入侵的痕迹,昨晚也没有人进出过粮库……”
“一定是你吃了!快给老子吐出来!快吐出来呀!”周税吏的双眼已经发红,双手不断摇晃着守库官兵。
这是他寻来的政绩,是一块平步青云的踏脚石,就如此凭空消失了,周税吏一时有些难以接受。
周围的捕快和官兵,都老老实实的站着,并无人敢上前触周税吏的霉头。
“周大人……好大的官威啊!”
一道威严的声音响起,只见王县令身着一袭官服,头戴一顶乌纱帽,脚蹬一双黑色皂靴,腰间系着一条玉带。
他不紧不慢地迈着四方步,缓缓地从粮库那扇高大而厚重的朱红色大门外走了进来,身后跟着郑师爷和张五。
“见过县令大人!”
粮库里除了周税吏,和他手里揪着的守库官兵,其它人纷纷对着王县令弯腰行礼。
“王大人!快叫捕快们到处去搜搜,这么多粮食,一定就在附近!”周税吏松开了双手,守库官兵立即跪在了地上。
王县令对着向着自已走来的周税吏厉声喝道:“你在教本官做事?”
周税吏一愣,然后弯腰行礼:“求县令大人,帮助下官寻回丢失的祥瑞!”
王县令的眼神充满了戏谑:“本官当然会好好帮你啊~”
“多谢王大人,下官必当厚报!”
“来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