咔,火机打燃,一小缕火光从青年的手中出现,“我帮你找找。”
顿了下,葛云雀惊讶地问他,“既然有打火机,为什么刚才不用?”
“忘了。”莱勒木神色自然道。
很快,一双女款运动鞋被他拎了过来。
葛云雀歇了会儿,恢复了些体力,她简单收拾了下东西,把背包抱在胸前,跟着莱勒木换了个毡房。
新换的毡房比她之前睡的那个更小,进门半米处就是用来放鞋子和火炉的地方,再就是一张横铺,铺上还有一床有些凌乱的被子。
“我听见你声音的时候已经睡着了,所以有些乱。”莱勒木似看穿了她的想法。
葛云雀淡然道:“放心,我一点儿也没有嫌弃你的意思。”她要是忙起来不收拾屋子的话,也是像这般乱糟糟的,更何况草原上用水没有那么方便,再加上他养了只猎鹰,有点动物的味道也很正常。
今天留宿的客人比较多,没有空余的毡房了,要不然莱勒木不会让她来自个儿住的毡房里,他叹了口气。
“真的没关系。”葛云雀安慰道,她很感谢莱勒木第一时间就赶了过来,也很感谢他的一直陪伴,“对了,我都忘了跟你说一声谢谢了。”
莱勒木用他那漂亮的琥珀色眼睛盯着她,“你不要同我这么客气。”
他一点儿也不喜欢这种感觉,好像两个人生分的只能互相道谢,他以为经历了这几件事情以后,自己和葛云雀已经成为了朋友。而朋友之间,是不需要说那么多声谢谢的。
可她这样郑重其事,反而让他心里有些憋闷的慌。
怕有其他变故,莱勒木没有丝毫睡意,让葛云雀上铺睡觉,自个儿靠在最角落处,用一柄小刀削东西打发时间。
没过多久,主人家的大毡房内,那只受了伤的鹫雕和被吵醒的叶德力都被人丢在地上。
“库兰,瞧瞧你儿子干的好事!”一个三十出头的哈萨克男人怒火冲天。
脸皮上还带着明显巴掌印的叶德力瘪着嘴,脸颊气鼓鼓,泪珠悬在眼眶边迟迟不掉下来,他倔强地把头扭到一旁,不去看周围的家人。
原来这只鹫雕是附近山上的,还未成年,本来不会主动来人类居住的地方,是被叶德力招惹来的。
叶德力故意用生肉引诱,试图学着哥哥和父亲一样驯鹰。
“我不是有意的,谁能想到会闹出这样的事情来……”他为自己辩解道,要不是阿爸不允许他学驯鹰,他也不至于偷偷摸摸地给野禽喂生肉,还险些害了自己小妹。
男人反手又是一掌扇去,“还敢嘴硬!”
叶德力脸上疼得很,可他就是不肯认错,嘴巴翘得能顶起三个银水壶了。
“你就少说几句吧,他已经知道错了。”库兰心疼儿子,抱着小女儿在旁边心急,无奈她说话不管用,劝了也当白劝。
男人阴沉着脸,对妻子发火,“就是你平时太惯着他了,要不然他能惹出这么多事情来,要是其他事情也就算了,这回要不是村里那个汉族姑娘帮忙,孩子就得受伤。我看待会儿就带着叶德力去人家面前跪下道歉,祈求得到那个女孩的谅解。”
”好,莱勒木还在那儿没走,我们这会儿就去吧。“大事面前,库兰也不含糊,把小女儿哄睡之后交给婆婆,替叶德力擦干净眼泪,叮嘱了几句,就和丈夫一同去找葛云雀。
那只受了伤的鹫雕在地毯上一动不动,叶德力挣脱开库兰的手,往回看了眼,正好撞入那充满杀气的禽鸟眼睛,吓得他一个趔趄,脑袋磕在了用来固定毡房的木柱子上。
“哇——”叶德力的泪水顿时砸在了地面,简直要把地毯砸出个水坑来。
太可怕了,他以后再也不学驯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