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瞬间,惊慌大于惊喜。
“你先放开我!”宋晚宁奋力推开他,疑惑道,“你怎么进来的?”
她是记得谢临渊说过夏侯璟会进京为皇帝祝寿,可也记得他们俩那剑拔弩张的关系。
谢临渊会这么轻易让夏侯璟进府?他有什么目的?
“万寿节还没到,我请了旨来探望阿姐,有何不可?”夏侯璟不以为然。
可外面那些守卫,分明是谢临渊的人。
“好了阿璟,不可胡闹。”夏侯瑛从屋内走了出来,眉头紧锁,“不管你们之前如何,但你如今代表着整个西夏的体统,注意分寸。”
宋晚宁定了定神,不愿再待下去:“既如此,不打扰西夏王与公主团圆,我便先告辞了。”
就在此时,不远处传来一声有气无力的呼唤:“阿娘。”
在听到这声音的一瞬间,她直接泪如雨下。
怔怔地顺着声音看去,果然是缈缈!
她曾精心呵护的掌上明珠,才几个月没见,整个人瘦了一圈,小脸几乎没有一点血色,蔫蔫地缩在乳母怀中眼巴巴地看着她。
怎么会这样!
宋晚宁忽觉心如刀绞,踉跄着跑到缈缈面前,想伸手摸摸小脸却又停在半空。
小家伙明显是病了,连说话力气都没有,却仍伸着手去够她:“阿娘,缈缈好想你。”
“缈缈,刚刚姑母和你说过,这里没有你的阿娘,怎么又忘了?”夏侯瑛走过来,轻轻摸着小家伙的头发,叮嘱道。
两岁大的孩子,哪里懂大人间的弯弯绕绕,一听这话立刻大哭起来。
哭得宋晚宁心都要碎了。
狠心离开西夏前,这孩子还说要好好陪着父王,她以为小孩子忘性大,顶多难过个几日就会把她忘了。可现在看来,并不是想象的那样。
“缈缈乖,先不哭了好不好。。。。。。”她慌了神,不知道该怎么去哄。
尤其是现在,她连哄的资格也没有。
缈缈是西夏的小公主,而她宋晚宁是受太后之命在京郊修行三年的宋氏嫡女,两人不该有交集。
夏侯瑛懂她的无奈,向乳母使了个眼色,示意其将孩子抱回屋内,又对她道:“缈缈这孩子病得厉害,不知宋姑娘可否将陆太医请来为她诊治一番?”
“那是自然。”宋晚宁立刻让梨蕊去请陆景之过来。
她本想进去再瞧一瞧孩子,夏侯璟突然开口:“阿宁,我有些话想和你说。”
他眼神向别处瞥,示意她去个僻静角落。
可这是在谢临渊的地盘,一举一动怕都是在他眼里,尤其是缈缈也在这里,宋晚宁可不敢拿孩子的安危去赌谢临渊会不会生气。
因此她拒绝了夏侯璟的暗示:“有什么就在这说吧。”
“我先进去瞧瞧缈缈,你们在这叙叙旧。”夏侯瑛叹了口气,转头对夏侯璟说道,“切记不可失了分寸。”
然而,她刚一走,夏侯璟就将她的叮嘱甩到了九霄云外。
他急不可耐地拉住宋晚宁的手,话里透着委屈:“阿宁,跟我一起回去好不好?缈缈她很想你。。。我也是。。。。。。我们一家三口还像以前那样不好吗?”